卿少權瞧了前方一眼,見雖然有些山石樹木,山路卻是暢通,而且石頭嶺距離不長,不要多久,就能通過,若是停下紮營,這便多耽誤一晚,這對與自己以後官途,影響卻是不好。
卿少權道:“我們都是昌西府的正規軍,且人數眾多,還怕那些山賊麼?”他想起三年前父親慘死馬賊刀下,不禁恨道:“若是遇到山賊,直教殺光了他們!”
那副官搖了搖頭,隻得隨卿少權繼續前進。
夜色降得極快,待入得石頭嶺,天色已是極昏。
……
帝德與大武二人隨著眾人,已在林中潛了半日,不多久,終於聽見前方路上,穿來人馬行走的聲音。
伏在最前的蒙麵人將手一揮,示意眾人隱藏身份,不多久,便見一支百人左右的軍隊大步而來。
走在最前,是二十餘騎騎兵,隨後,是押送糧食的步兵與糧車。
最前排潛伏的弓箭手已箭羽上弦,隻等一聲令下,便可弓發箭射。
官兵隱隱走近,伏在囪田身後的帝德與大武也看清楚了來者何人。
大武疑惑道:“哥,怎麼來的是官兵?”
高宥遷回過頭來,拍了他腦袋一巴掌。
這時,伏兵距離官兵不過二十米的距離,在確認官兵走入弓箭手伏擊範圍之後,潛在最前的黑衣蒙麵人大手一揮,一排弓箭手突兀站起,利箭離弦,“嗖嗖”往官兵中射去。
一概官兵遂不及防,還來不及下馬躲避,另一輪弓箭又已射到,當即,便有二十餘人死在利箭之下。
卿少權心裏大驚,竟想不到真如副官所言,當下喝令擺好防禦陣營,護好糧食,抵禦山賊。
但是,道路兩旁密林昏黑,看不到敵人所在,弓兵隻得胡亂射箭。而官兵手舉火把,便如箭靶一般,被人隨意射殺,士兵慘叫不斷,待山賊射完,整個衛隊,卻又死了十餘人。
這時,隻聽得山坡上大喝一聲,幾十名黑衣蒙麵人跳將出來,舉刀揮劍,直向官兵殺去。那衝在最前的黑衣人尤其厲害,逢人便殺,舉刀便砍,他與高宥遷兩人如砍瓜切菜般,直接搗入官兵之中。
兩人如同將官兵攪亂兩扇大門,後麵的人魚貫而入,掙相與官兵廝殺。
雖然發現對方竟為官兵,但帝德和大武二人如同上架的鴨子,隻得隨著囪田等人衝殺出來,他與大武二人聚在一處,互為掩護,一路砍殺,直到糧車附近,這才看到,那騎在馬上押運糧食的軍官竟是卿少權!
卿少權此時也殺了幾人,他坐在馬上,左衝又殺,竟見片刻之間,手下傷亡過半,又見山賊徐徐從林中衝殺出來,不知敵人多少,一時也沒了主意。
雖然那副官氣他不聽勸告,但此時此刻,也不去計較,他收攏了幾名士兵,護在卿少權左右,殺了近處的幾名山賊後,他向卿少權道:“中軍大人,擒賊先擒王,咱們先把山賊頭子殺了!”
卿少權慌忙點頭,他見最先衝出的兩名蒙麵黑衣人已殺到糧車附近,便與副官一人領著七八名官兵,分散將兩人圍了起來。
想不到,他所圍困之人,武功甚是了得,他左指右點,手上一柄長劍,竟被他使得水泄不通,但凡靠近,便非傷即殘。不多久,便被他邊走便打,忽而,那人雙腿一躍,雙腳在空中踏過糧車,借著起勢,已飛落倒另一頭。
嶽陽方一衝破包圍,立即便有四五名官兵又逼上來,原本圍困他的士兵,便團團又將高宥遷困住。
那副官不愧是資曆深厚,他一麵與高宥遷對敵,一麵派士兵四麵八方斷了高宥遷的後路,雖然他單人難敵,但有士兵左右幫助,雖然殺之不得,卻是活活將其困住。
正相持之時,忽然卿少權從後殺到,高宥遷突感後背發涼,呼吸之間,隨手抓了一名士兵擋住後背,“哧”的一聲,一把利劍從那士兵胸膛貫出。
高宥遷回頭一看,見是卿少權,不由心裏一震!
那副官見高宥遷微微一愣,知道時機到來,趁機揮劍直刺高宥遷背心,眼見就要得手,便在最後一刻,“嗖”的一聲,一把利箭瞬間射到,當即沒入副官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