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聽完對我嘖嘖稱是,說難怪最近我氣色不一樣了,順口問道:“天坑裏究竟埋葬何人?如果不值錢豈不虧大了?”
我對其解釋道:“應該不會,那裏邊多半藏有竹簡帛書,應該是修道之人的寶物,竹簡雖行價不高,但能找到帛書的話,那價格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聞聽此言,委員長兩眼打轉:“那好,老子一定要多帶幾個回去。”
此時觀其村落,原來村子是修建於一條深溝的兩側,兩側連著的大院看起來頗為興旺,在之前一定算是大村了。院子都是土木結構混雜黃泥的老房子,大多都是籬笆門,門前放隻大水缸,院子兩側的旱田內種著白菜和小蔥,老母雞領著小雞崽在裏麵尋覓食物,頗有一副田園景象。
三人站了起來,把鞋帶打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沿著一條田埂朝另一側的院落走去。
這邊的房屋有點老舊,有些房子的一半已經塌了,村民就用幾根木棍撐住房梁,用來飼養家禽,不太可能住人。並且很多果樹上的果子也沒人摘,委員長見機會難得,便爬上一棵橘子樹偷了幾個。
“哎,我們去山上好不好,那好像有個廟。”蔚藍道。
我抬眼望去,果然有一座廟宇建於山頂,便招呼兩人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三人從一所民房後院穿過,走小路去往山頂。來到院落後看見有兩三個地窖,應該是儲存番薯和土豆用的;四下打量,發現屋內似乎沒有人,裏麵黑漆漆的,看不清家用物品。
蔚藍則提醒:“不要賊眉鼠眼的亂瞟,這些人都很淳樸,被發現要打人的。”
我回應一聲,便掉頭準備上山,但感覺又不太對勁,停住腳步再次看向屋內。
此時,恰巧太陽斜射的一束光亮透入屋子裏,立即就看到,那間屋子中灰塵極厚;到處是蜘蛛網和老鼠屎,一張方木桌上還有一個生鏽文具盒,和一本翻開的作業本。
我心生疑惑,湊近後窗仔細朝裏看。這一下看的十分清晰,隻見屋內早已擱置多年,厚厚的灰塵堆在上麵感覺好似一層石灰;其中有一架木床,蚊帳的幾個死角已經結滿了蜘蛛網,網中央還有幾個幹癟的昆蟲屍體。
另一側放著乘裝衣服的立櫃,櫃子門是打開的,裏麵的衣服還在,衣服上黴跡斑斑;挨著之後是盛放糧食的櫃子,不過被老鼠咬的千瘡百孔,地上滿是老鼠屎混雜的玉米碎末。
不知何時委員長湊到跟前,不解道:“這是多少年沒人住了?”
“恐怕有些年頭,裏麵都毀成這樣了,不過我感覺有點不太正常。”說著,用手指了指桌子。
委員長道:“那不是小時候讀書用的東西嘛?有什麼不正常?”
搖曳樹葉遮擋透入屋內的光線,好似漆黑的房間內一盞正在搖晃的微弱燈泡。我再次看了一下,對委員長道:“文具盒是打開的,作業本是打開的,櫃子也是打開的,看上去好像這個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事,屋主抱起孩子裹了衣服匆匆離去了。”
“嗯。。還真是?那也不一定,說不定人家男人發了財,帶著妻兒老小走了,這些東西被丟棄唄。”委員長反駁。
我罵了他一句,對其道:“不會,生活在農村的人不會這樣幹,他們對自己家中的東西都特別看重,有些老物件更加舍不得,如果不是匆忙的逃難,那麼就是賺了黑錢舉家搬遷了。”
蔚藍已經爬至山腰,見我們沒跟上,又折返回來,扯著我們倆的耳朵就走,疼的我直趔趄。嘴裏說道:“不要打勞作人的主意,你們又不是沒錢,自個掏錢買。”
我和委員長立即表示投降,對其解釋我們的所見,蔚藍才鬆開了手。嘴裏念著:“荒廢了也不行,趕緊走。”
本來我還打算找個縫進去瞧瞧,見蔚藍這麼剛烈也隻好算了,隻能陪她去燒香拜佛祖。
小路並不是直上直下的山路,而是傾斜著很長的路道,其中雜草叢生,高的已經達到我們的腰間,如不小心,恐怕要栽進糞坑裏。
這種情況讓蔚藍十分難受,但我並不以為意,讓我心中感到害怕的是另外的原因。
這條小路是從幾戶村屋後綿延至山頂,我們相繼走過幾間屋子,但每個屋子裏都是空空蕩蕩毫無生氣,裏麵幾乎都是同樣的麵目,全部都荒廢著,好似這裏的人都消失了一般;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很多裏麵的家用器物都反應出當時的一種動態,我甚至看見了一桌酒席,那些盤中全是腐爛變質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