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以為是這樣，現在我才明白，她和阿音一樣都是赤金丹選擇的試驗品。如果成功了，便是狐族的靈女，赤金丹的主人。一旦失敗了~”
濯清沒再往下說，他先前無法理解聖尊在明知阿音身世之後仍舊瘋狂弑殺的舉動，如果他猜的不錯，這應該是種試探，試探阿音是否能夠擔此重任，是否能夠駕馭赤金丹。如果不能，她的結局，會和智嬈一樣，魂飛魄散。
積善沒再說話，臉上呈現一種灰白之色，半舉著的手抖的有些快，幾乎握不住那個空空的藥碗。
阿音跑到綠園外，對著堅硬的牆麵使勁錘了起來。她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那個詭異卻又真實的夢。夢裏那個可怕的狐狸，那個將人撕碎的妖怪，是不是就是傷害濯清的人。隱隱約約的，她覺得那隻狐狸跟自己有著某種聯係。她理不清也害怕知道，她害怕是自己將濯清傷成那個樣子。
“你就算把牆扣爛了，對於濯清的傷勢也沒有任何幫助！”溫和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阿音一怔，回過頭來。
“你~”
“你不想知道是誰把濯清傷成這樣嗎？”方若看著哭紅了眼睛的阿音歎了口氣，“其實你自己應該能猜得到！”
“我，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阿音慌張地捂著耳朵，拚命搖著頭。
“記不記得不重要，自欺欺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的心，認清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認清了就堅持下去，不要輕易改變，也不要輕易放棄。這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很重要！”方若定定地看著她。
“我們，這樣的人？”阿音呆呆地重複著。“我們這樣的，人？”
“是，與濯清，與江小雨都不同的人。你隻有認清了自己，才能選擇接下來要走的路！也隻有認清了自己，才能選擇和誰一起走這段路。”
“我能選嗎？”阿音怯怯地問道。
方若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有人喜歡千年的壽命，所以為此耗盡一生的精力，為此放棄所愛，放棄自由。有的人卻寧願舍去千年的壽命，去換一次自由自在的相隨。你不能說前者可悲，也不能說後者可泣！每個人，都有一顆可以選擇的心，你也一樣！”
“可我傷害了他！我害了他！”阿音大大的眼睛又蓄滿了淚水，瘦弱的肩膀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我知道，是我害了他。那些傷，是我造成的對不對？”
方若頓了一下，柔聲說道，“我和江小雨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兩個都倒在血泊之中，根本看不清是誰受了傷。後來我們救你們出來之後，處理傷口的時候才發現，濯清的後背，脖子被你又抓又咬，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你的手上，嘴裏，全是他的血肉。”
阿音捂著嘴痛哭出聲，“你別說了，別說了！”
方若卻伸手拿下她捂在嘴上的手，不急不緩地說道，“你的肚子上，卻有幾道雜亂無章的劃痕。我在你們二人附近找到了帶著血的貝殼，我想，應該是你自己抓著貝殼想劃開自己的肚子。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想挖出體內的連雲珠救他。”
方若停了停，鬆開阿音的手，低低說道，“雖然方法很傻，可你願意拿命救他！這就是你的選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