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積善一聽登時急了,“大師兄,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傷的有多重?我看要不是你自小有仙丹滋養,早就沒命了!我知道你心疼阿音那丫頭,可是,不讓她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後果,她怎麼能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
濯清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積善忍不住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阿音的身世已經藏不住了。我看狐族不可能任由阿音流落在外,說不定很快就會過來要人。既然阿音宿命如此,我們做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答應過她娘,要讓她做個快樂的平凡人!”濯清輕聲反駁。
“是是是,你答應過她娘。你就守著那份承諾,把命都賠上算了!倒時候,阿音還是要回狐族,還是要走上一條完全不由己的路。那你的這些付出,這條命,又是為了什麼?”
積善極少會頂撞濯清,自入青雲觀之後,這可能是第一次。阿音是他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他自是心疼不舍。可濯清也陪伴他數十載,積善早就將他看作自己的親人。而且,濯清活著,他便覺著青雲觀還在,家還在。如果濯清死了,他真的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下去。
積善本就不是個堅強的人,此刻在濯清麵前更加不用隱藏,越想心裏越酸,紅著眼眶吸著鼻子瞪著他。
濯清無奈地笑了笑,安慰道,“你把藥端來,我喝了便是!阿音的事情,我不會再刻意強求,不過能做的,我還是會做。至於宿命一說,既然無力更改,就順其自然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積善不想濯清受傷,也不想阿音出事。可他也知道,濯清的話已出,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他根本無力反駁。
積善抬手抹了下鼻涕,轉身將藥碗重新端過來,剛遞給濯清又收了回來。
“我知道這藥對你沒用,算了,你還是等著阿音的藥吧!”
濯清卻伸手接了過來,聞也不聞,仰頭喝了下去。苦澀的藥順著喉嚨滑進胃裏,濯清輕輕皺了皺眉頭,轉向積善說道,“師弟不用費心了,我既然已經醒了,這點傷我自會調息。再過幾日,我們就離開歐陽堡前往北翼山!”
“你還要去那裏?”積善驚道,“清揚告訴我,狼王已經插手了,你帶著阿音豈不是自投羅網?”
濯清搖了搖頭,“傳言赤金丹可以幫助狐妖修成天狐,可是那也要在一定修為的基礎上。以阿音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承受赤金丹的威力。如果我們任其發展,赤金丹不僅幫不了阿音,還會喚出阿音體內的獸性,使她強行妖化。倒時候,阿音會變成什麼,我也不知道!”
濯清想起山洞中阿音獸化時的狀態,仍覺心有餘悸,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去偷靈果不是為了製衡連雲珠與赤金丹的力量,而是為阿音爭取一些時間。等她服下靈果,我們再助她修行。既然她是赤金丹親自選擇的主人,修行對她來說應該不難。師弟剛剛不也說過,阿音重返狐族那是宿命,是身不由己之路。如果最後這條路非走不可,我也希望能讓她走的順利一點。”
積善反問道,“難道就不能跟狐族打個商量,看看怎麼幫助阿音學會控製赤金丹?”
濯清頓了一下,抬眼望向窗外,輕輕說道,“師弟,你還記的智嬈是怎麼死的嗎?”
“她不是生阿音的時候難產而死嗎?”積善不以為然地隨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