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額間帶著桃花印記的女子,在花海中起舞,一個落魄的書生,自樹後悄悄探出頭來,癡癡地望著,卻不知望著的是那女子,還是那株嬌豔的桃花。
“我一直以為,你在怪我沒有和你同生共死,所以十年來,才狠心不肯現身相見。我一直以為,我守在這裏,為你增添陰福,老天感念,必然會讓我再次遇見你!我一直以為,隻要我能找到你的轉世,我們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沙曼哽咽著望向墓碑,淚流滿麵地自嘲道:“原來,你等的那個人不是我,和你有著生生世世之約的也不是我。原來,我隻是阻了你的姻緣路,讓你和小曼不能同時轉世,不能再續前緣。所以月老讓我下凡隻是為了還你一世姻緣,好讓你可以等到你真正要等的那個人!”
沙曼自懷中掏出那方錦帕,顫抖著打開。
“紅線係發,是為結發。”龍鳳燭,凰鸞床,身穿大紅衣袍的男子溫柔地剪下一縷頭發,望著懷中嬌羞的妻子,輕聲說道:“我們,生生世世,相愛相守,不離不棄!”
紅繩斷開,黑發被風吹散,一絲絲一根根,落在孤墳之上,又被飄落的花瓣掩蓋住。沙曼終是抑製不住,伏在墳上嚎啕大哭起來。
月老立在桃花樹下,屋內桌上擺放著三個木質人偶,原本糾纏的紅線已經解開。月老搖頭歎道:“宿世姻緣,真是難解!”
一白須老者緩緩走來,手中浮塵清揚,笑聲洪亮,“月老,你又在嘀咕什麼?還在想你那株小桃花啊?”
月老回頭一看,急忙笑著行了一禮,說道:“老君莫要見笑,隻是可惜了這株桃花,她本來天分極高,若不是因為這個情劫,此刻早該位列仙班了!”
太上老君捋著胡子,笑而不答。
月老見他如此,自是明白,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一切皆是因果循環,不便插手,不便插手!”說吧又是一陣搖頭歎息。
太上老君懶得說他,自顧自走進屋內,看了看桌上的人偶,以及那堆百結千繞的紅線,隻覺一陣頭大。
“我說月老,你整日躲在屋裏擺弄這些線頭,我交給你的那個死結你倒是有沒有辦法解開?”
月老一聽來了精神,邁著小短腿蹦進屋裏,得意地一擺袖子說道:“月老宮內最多的就是人偶,數以萬計。看似雜亂卻各有章程,那團看似百結千饒的紅繩更是內有乾坤,若繞錯一節,不僅會讓紅線兩端的人偶遭殃,更會殃及與之交錯的其他人偶,簡直是一步錯,步步錯。”
太上老君頭大地打斷月老的吹噓,問道,“我送來的那三個人偶之間的死結,你解開沒?”
月老轉身從一堆人偶中搬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吹了吹上麵的浮灰,這才打開,看也沒看就抱怨道,“那三人之間,根本就看不到紅線,你讓我怎麼解!老君,不是我推脫,實在是~咦,竟然出現了?”
盒子內的三個人偶,成三足鼎立之勢,紅線在其中二人之間若隱若現。
月老心中疑竇叢生,忙問:“老君,你一直未說,這三人究竟是說?為何會被鎖在這盒子中?”
太上老君高深莫測地回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惹得月老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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