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凝兒卻是難眠。
一想到明日便可以進入何家大院,然後靠近他刺殺他,李凝兒就會起身握著剪刀一遍又一遍的演戲。
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力氣不大,甚至在真正行動的時刻手還會抖。
所以她隻能用勤勞把這種行動變為習慣,變成肢體的下意識動作。隻有那樣,她在行刺的時候才能果斷決絕,不留一絲念頭。
“死!何軒,死!死!何軒,死!”
每刺出去一次,李凝兒心中都會默念這一句。
一遍,兩遍,三遍.......百遍......千遍......
當初陽照亮整個屋子時,李凝兒這才恍然驚覺,自己竟是在揮刺中度過了整整一夜。
清晨才剛剛沐浴完,何軒就殷勤的等候在門外,隔幾分鍾就問一句:“柔雪,好了嗎?我們該上路了。”
李凝兒很喜歡這種感覺,讓仇人不停的朝自己獻媚而又不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死亡的感覺。
何軒感覺過去了整整一個朝代那麼久,李凝兒這才緩緩推開臥室的門。
披上何軒特意挑選的輕紗綢帶,李凝兒仿佛就是天間下凡的仙女,出落的亭亭玉立,不僅僅容貌絕世,就連身材也是世間罕有。
何軒是越來越壓抑不住心頭的浴火了,他現在就想撲上去把李凝兒吃了。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忍住,隻要到了自己府上,還不是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何軒一改常態,非常諂媚的親自領著李凝兒下樓。
周圍的人全部低頭看地,他們非常想看李凝兒的絕美容易,但他們知道隻要自己看了,等李凝兒走後,他們的眼珠子必定是無法保留了。
轎子早就準備好了,何軒殷勤的親自為李凝兒掀開簾子,讓李凝兒走進去。
而就在這時,與名師暢談整整一宿歸來的周文遠卻是巧好與李凝兒相遇。
李凝兒自然是認識周文遠的,見他望向自己,李凝兒報以溫和的微笑。
周文遠也是被眼前的沒美豔給驚呆了,但還沒等他陶醉其中,何軒的狗腿子就推了他一把,隨即惡狠狠的瞪著他。
周文遠處這次發現李凝兒身邊的何軒,頓時就明白這又是一起羊入虎口的事情
周文遠心中暗歎,朝著何軒拱拱手,這才頭也不回的離去,但卻是待在遠處注目著李凝兒上花轎被抬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唉,隻是可惜了這般絕世容顏,竟是落入此等惡人之口。”
“盛世不在,皇朝不平啊!”
周文遠轉身欲走,卻是被一個粗狂的手臂給抓住。
“哎喲,痛痛痛!”
周文遠連忙回身望去,卻發現是位滿臉胡渣卻目光炯炯的大漢。
“大叔,你抓疼了我,哦,疼!”
大漢一愣,隨即鬆開手。“抱歉,我一認真起來就不注意力了。”
周文遠見大漢終於鬆手,連忙活動被抓疼的胳膊,問道:“大叔,不知你如此行徑,意欲何為?”
大漢拱拱手:“看公子見那妖女眼色迷離,可是認識那位妖女?”
周文遠聞言一愣,隨即便是怒發衝冠:“朋友,我敬你是因為你人模人樣,但你這般誹謗他人,我說不得也要說道你一番。”
大漢頭一歪,連忙解釋道:“公子想必也是聰明人,你可曾見過世間有如此美麗之人?”
大漢冷哼一聲:“不過是狐族的鬼魅妖惑之術,以此魅惑世人罷了。”
周文遠飽讀詩書,豈會不知他話中病句。
“朋友如此不屑一顧,先前為何不直接破除你所言的魅惑之術?”
大漢麵色尷尬,半響猜到:“此妖詭異莫測,她身上有妖氣,但卻無法術遮麵,所以才抓兄台一問。”
話一出,大漢便知口誤,隨即改口:“兄台聽錯了,是找,是找!”
周文遠越看越覺得大漢是瘋子,甩甩衣袖,轉身欲走。
但大漢卻是又一把拉住他,“兄台,看你斯文人,不知道可否借你寶地清洗一番?作為報酬,我今夜帶你去見識見識鬼怪?”
周文遠冷哼一聲:“不了,還請朋友另擇貴地吧。”
大漢嘿嘿一笑:“兄台,我可是聽到你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話了,假如她真不是妖,你打算就這麼看她這般羊入虎口?難道你不想英雄救美一回?”
周文遠邁出的步子頓時停了,腦海中浮現出李凝兒的笑,是那般的美麗。
就那麼一瞬間,周文遠做出了決定,轉過身看著大漢:“如果她真不是妖,你有把握把她救出來?”
聽罷,大漢很帥氣的拂過自己的粗發。
“本人西湖山莫提,豈會與你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