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沒有說話,在華行長暴怒的這個當口,說錯話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張陽雖然不是官麵上的人物,可是卻深諳攻守兼備的道理,一味張開說話,倒不如龜縮其中,尋求有利的時機,再度出招。他一邊喝著香茗,心思也轉動開了,對這個不買賬的楊副行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種完全違背了各種潛規則的存在,能夠從一個小小的職員爬升到一個副行長的位置,沒有一點背景能量是不行的。
張陽無奈,華夏的整體環境本來就是這樣,想要的逆天,說到底就兩個字,拚爹!這本身又是一種至高的規則,放之於官麵,更加如是了。
張陽突然想起了徐紹的警告,這次調動,也顯得有些意思啊。
九陽經濟這塊肥豬肉,對於銀行來說,也頗為眼饞,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般,對待一個小小的縣而做出那種規劃,加強力度,再加上這個華行長做事太過張揚了,坐上這輛順風車,不斷擴張的業務,加上未來極有可能勝任上級銀行的副行長,那個時候權力之大,管著幾個行長,還不是橫著走的人物。
有了九陽銀行這個良好的成績單,就是一頭豬來,也能被捧上天,況且華行長本來就是一個擅長鑽營的人?這麼順風順水的一個情況,自然也難免讓人變得浮誇起來。
可是不管怎麼樣,眼下鑫源珠寶重組在即,唯有擺平這個財神爺才行。
張陽一邊喝著香茗,好喝,這是張陽的第一感覺,華行長自己點上的這壺茶,據說是用特別的山泉水,同時用橄欖的核煮的水,然後再用頂級碧螺春衝泡,這種茶每年產出的數量很少,這麼簡單的一壺茶,就要近千塊錢了,當得上奢侈二字。反正也是自己買單,張陽清楚,若是吃飯,這頓少不了要花上個萬把來塊的。
華行長這種陰沉的表情,也沒有停留多久,事實上,他在麵不改色這一點上一直做得比較好,隻是楊副行長委實奇葩得過分,方才的舉動,無異於在張陽的麵前掃了他的臉麵。
任何一個從上麵下放下來的,多多少少在一時半刻,未能轉變好身份,隻要以後楊副行長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便會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有多愚蠢,華行長這麼自我安慰了一下,臉色一變,這時看著張陽,卻是帶上了和善的味道,不管怎麼說,張陽從頭到尾的識趣,還是很讓華行長滿意的。
“張陽,不好意思啊,楊副行長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有些冷漠,而且他對九陽的情況不甚熟悉。”
張陽倒是聽出了華行長這句話中對楊副行長明顯的火藥味,當然話語中的火氣也不是針對自己。
兩人在金陽酒店一頓飽飯,差不多到了淩晨,後來張陽又叫上了一席,最後喝得華行長酩酊大醉,方才作罷。
張陽出現在金陽大酒店門口的時候,莫叔開著勞斯萊斯過來,為了赴宴喝了點酒,這種情況也是不適合開車的,正好讓莫叔在這裏等候。
車門打開,張陽很少有像現在這樣,喝這麼多酒的時候,最為重要的是,華行長有意通過這種手段,想要灌醉張陽,進而獲得談判的主動權。好感歸好感,生意還是要談的。
坐上車,想到剛才華行長走路的腳步趔趄,若不是家裏的司機來接他,說不定今晚就要在這金陽酒店度過了。
這個華行長,竟然想要灌醉我,張陽心中感到好笑,原本似乎有些虛浮的腳步,眼神迷離,上車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眼睛之中的清明,哪裏有剛才那種一臉醉意的狼狽模樣,張陽點燃了一根香煙。頗為老氣橫秋地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這個華行長,還真是狡猾。
一想到方才的飯局,張陽便感到一陣無奈。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誌賢嗎?”
張陽現在的身份和車老板之間發生了變化,說起來算是合夥人,再嚴格一點,說車老板給張陽打工也不為過,這樣稱呼是表示親近的意思,隻是從這麼年輕的他口中說出來,卻怎麼的也有一種讓人感到古怪萬分的感覺。
莫叔看著自己這個新老板,更加的好奇了,他給不少老板當過司機,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特別是聞到張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酒味,雙眼卻保持著清明,更加讓他感到好奇了。
“打三百萬進入這個賬號,對,明天!”張陽接下來說了一大串銀行號碼,屬於一個秘密賬號。
“張少,現在就打?”
張陽頗有些命令的語氣,聽到電話那頭,聲音顯得有些猶豫,張陽也不生氣,現在鑫源正缺錢呢,沒來由地開出這麼一大筆錢,若是下一步跟不上,一直以來辛辛苦苦打造的一切便會全部變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