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有些威嚴的味道,簡單的聲音中便讓人感到這是一個性格比較冷淡的人。似乎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願意多說。
在九陽市,無論誰遇到華行長這位財神爺,哪一個不是滿臉帶笑,張陽猜測也許隻是一個走錯門的人,隻是出乎意料的,張陽在華行長的臉上捕捉到一縷意外的神情,看來華行長認識的人。
最終還是張陽起身,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應當由華行長去開門,畢竟是他的客人,張陽這麼做,無異於矮了一個身段,張陽看華行長的動作,儼然沒有起身的意思,當然張陽的年紀擺在那裏,去開門也沒有什麼。年輕現在也是張陽的資本,許多事情,盡可以遊刃有餘。
隨著張陽的起身,華行長的眼睛中帶著一絲讚賞的味道,若是張陽不開門,他倒是有些進退為難了,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家夥,竟然這個時候還會找過來,怪不得人們常說這個人不識抬舉,果然是如此。
九陽銀行新到任的楊副行長,從上頭銀行的一個科長下放,按照位置來看,算得上是高升了,隻是從上級銀行的規模來看,楊副行長到九陽這個剛剛起步的地方,多少有些明升暗降的味道。
任憑誰都是希望能夠待在大機關裏麵,不想真正下放當一個副行長,一樣是沒有實權,大機關裏麵,說不定再過幾年時間,空出一個遺缺,再上一步,即便下放,也最少是銀行一把手的位置,而現在楊副行長的調動,就有些意思了。
這種下基層的幾年間,頭上有著一個正位壓製,而且說不定,正位提升後,上頭直接再下放一個行長,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的,華行長是費盡了所有力氣,才把這個副的帽子摘掉。才總算是步上了一條坦途。本來若不是九陽的經濟騰飛,他之前便寧肯進入上級銀行擔當一個科長,無論怎麼看,一個科長的前程,都要比一個副行長來得有價值得多。
雖然是這麼想,可這位楊副行長的來頭,華行長隱約也是有些知道的,不管是明升暗降,還是為了下基層鍍金,華行長這麼多年打熬的一個道理,便是不要樹敵,而且他也不會把自己心中表情放在臉上,那一臉和氣的笑容中,似乎更加燦爛了一,仿佛由於這個人的到來,顯得無比的歡欣和愉快,似有一種欣喜之意。
開門,張陽看見來人,是個西裝筆挺,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外貌頗為俊俏,給人一種正氣英挺的感覺,楊副行長的眉眼中有著一絲淡漠的神色,隻是這種淡漠,張陽好像在哪裏看過似的。
這個人看見張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流露出一絲意外,本來他就聽說華行長在這裏麵見客戶,卻沒有想到是張陽這麼年輕的一個年輕人。
張陽點頭示意,讓過了身位,讓楊副行長進入包廂中。
“華行長。”
這名淡漠中年人開口,即便是見到華行長,似乎也沒有改變其語氣和行事作風。張陽在後麵看得嘖嘖稱奇,在九陽還有這種人物,要是不知道華行長的身份也就罷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當然張陽也感覺得出,不是這個人擺譜,而是這個人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進門時他朝自己略微點頭示意,這點,華行長也未必能夠做到,這種人遠比華行長這種笑麵虎要來得好多。
“楊副行長,怎麼,把令千金送回去啦?”華行長無比熱情地招呼道,這時更是起身,給這個楊副行長斟茶,張陽看到這,更是感到驚奇了,原來這位便是九陽銀行的楊副行長,不過也太牛了吧,竟然讓自己的頂頭上司給自己斟茶,到底是什麼來頭,華行長絕對不是那種隨便說話的那種人,對於身份地位,都有著計較,就像剛才,不願起身開門,可是進門後,卻是另外一幅表情,無比的熱情。
“她在外麵等著,我剛才聽說華行長在這裏麵見客戶,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了。”
華行長臉上一滯,本來二把手到位,自己按照官麵上的規矩,宴請一下二把手,一來聯絡一下感情,表明一下自己這個一把手的氣度,自少不了要勸勉鼓勵一番,然後酒席盡歡而散,反正所有的費用,都可以有公款報銷。
隻是席間,華行長卻沒有想到楊副行長的性子冷得出奇,一頓飯下來,竟是酒喝了不少,一句話卻也沒有怎麼說過,更加讓華行長感到納悶的是,即便是席間他故意找話題,想要誇讚一下楊副行長的女兒,就算是你不喜歡說話,我不相信我一個叔叔伯伯還搞不定一個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