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似乎在醞釀著下一次的交鋒,華行長變得謹慎,這卻也是在張陽的意料中的,車誌賢過於仁慈,乃至手下作亂犯上,甚至到了要砸旗艦店的地步,可是在經營上,卻是有著獨特的能耐,不然光憑一次賭石,走運開出玉石,豈能夠經營出現在的鑫源?
車誌賢的大局和掌控弱了一些,在一些大事情上,缺乏決斷的魄力,可是經營管理,確實有一手。
回想起車誌賢和張陽進行過的一次談話,之前按照張陽的意思,是最短時間內退回代銷貨品,以便加快接下來新鑫源的運作,貨品減少上櫃,等同於讓供應商的風險減少,那麼未曾結算的賬麵則是能夠延長一段時間,可以順利平整地完成過度。
誰知道這個建議,第一時間就被車誌賢否定,在鑫源珠寶公司和其他供應商的賬上,還有著近兩千萬的資金未結轉,一旦大規模退貨,很容易引起供應商的恐慌,造成大規模要求結算的狀況,到那個時候,即便是勉強湊出兩千萬,公司數百號員工的工資就要發不上了,那個時候,新鑫源的改組不但不會加快,反倒會有金蟬脫殼的嫌疑,無論是公司的信譽等等,均會遭受嚴重的打擊。更不用說,以後還想要和供應商要代銷貨品,一個連員工工資都發不起的工資,還想拿我上千萬的貨品?開玩笑。
公司信譽,向來是合作的最為重要的參考,一旦喪失,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再度經營起來,那之後,就算是得到了周轉資金運作,代銷這種珠寶行業中作為杠杆的商業模式,卻會完全消失。
張陽要告訴別人一個信息,新鑫源是在獲得發展契機,公司快速騰飛的背景下,才由鑫源改組出現,新字也表明了開創一副新局麵的決心,同時一些理不清的淩亂賬目,和賭場那邊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賬目,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徹徹底底地斬斷,至於其後的一些人員調動,張陽也和車誌賢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要求,重用公司裏麵,三十歲以下的員工,這個要求,就更加的具備著張陽主觀色彩在內,職場上無論是什麼樣的職位,都講究一個資曆和閱曆的問題,這也是潛規則了,但張陽看來,他自己都未滿三十,難道年齡真這麼重要,他相信,隻要有能力,年齡不是問題,學曆不是問題,性格也不是問題,甚至是對一些職位上本就薪資不高的人員,也相應地要求提升待遇。詳細細節,讓車誌賢結合鑫源的員工狀況,自己具體把握。
即便張陽不是刻意,在這一連串大刀闊斧的操作下,新鑫源也打上了具備張陽個人色彩的標簽。
張陽陷入沉思狀態,一些大方向,還是需要自己把控,這也是他沒有讓車誌賢出來和華行長接觸,處理貸款的主要問題,無論是身份地位,車誌賢都要矮上華行長一頭。這個財神爺一旦狠起來,車誌賢也是招架不住的。
“嗬嗬,張少對鑫源有很大的信心啊。”華行長客套了一句,從剛才簡單的交鋒看來,他對張陽的評估略微提高了半個台階,而且讓華行長有些忌憚的還是張陽背後的能量,就看這個年輕人上不上道了。
“華行長,鑫源的前景不用質疑,不過想要真正成為新鑫源,還需要華行長的鼎力支持才行啊。”
張陽打了一句機鋒,他這句話,讓華行長眼睛一亮,不過卻沒有接著再進一步,張陽起身,給華行長斟了一杯茶,兩人都是剛剛吃完,這會兒隻是簡單地沏上一壺香茗,茶的香味瞬間溢滿了房間。
對張陽,華行長現在則是有些意外了,華行長很沉得住氣,可是他沒有想到,比自己小上一輪的張陽,卻也很沉得住氣,甚至是和他之前遇到過一些商界精英相比,張陽都要顯得沉穩許多。
兩人默然不語,手中都是捧著香茗,細細地品嚐,似乎今天隻是為喝茶而來,暗地裏,卻有著交鋒,一場耐心的比賽。
砰砰砰!
這個時候,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傳來。華行長和張陽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意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