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雙眉緊鎖:“這拓印下來的文字,看起來是秦末漢初時期的字跡。”
“應該是!劉教授,我想請您替我翻譯一下這古語的意思。”我點頭,心裏真的對這位老教授的博學佩服異常。
“我能看一看這個古文物麼?”老劉頭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我:“當然民間很多都會藏有古文物,你放心我隻是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想了想,便應承道:“隻要劉教授不嫌棄我家簡陋就好。”
“陋室才能藏寶嘛,我這收拾收拾就走。”劉教授滿臉笑意。
夏天還是有些悶熱的,老劉頭的車也沒開空調,敞著窗子。一路師生二人聊的很投機,倒也不覺得那麼熱了。
“教授,今天我要先去下我同學家,他今天沒來上課,離我家不遠。”我言辭間有些歉意。
“沒事,今天我是一定要到你家去看看的,是怎麼樣的大戶人家能培養出那麼知識淵博的孩子。”
“教授,這可能讓您失望了。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唯一的親人還躺在醫院。”我搖了搖頭,言語悲傷。
老劉頭一聽,麵露驚詫:“那你倒也是不易。”
我慢慢說著最近發生的遭遇,老教授麵露心疼。
車子在我的指引下駛進了一條小弄堂。
老劉頭停了車隨我走進了弄堂深處的一間石庫門房子。
盡管已是三伏天,但上海這些老城區的石庫門房子內天然有一絲清涼。但今天,這一絲清涼卻泛著陣陣陰冷。
“高爺爺。”我帶著老劉頭走進高家的院子裏,便大聲喊道。
“來了。”門咿呀的開了,高老推開了門,“哦,小天啊。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高老說著,人卻沒讓開。我見狀,心說和平時不太一樣。
“恢複的挺好的,您別擔心。高爺爺,今天胖子沒來上課,我和教授過來看看。”我禮貌的說著。
高老這時才注意到我身後的老教授。
“哎呀,大孫子今天突然發燒,忙乎著,沒給學校請假。驚動了老師,不好意思。”說著,高老便讓開了門,一伸手往裏麵迎了迎。
“本來大孫子發燒不方便見客人。”高老很客氣的說著,一邊去廚房拿了些茶水、水果。“沒想到老師也驚動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哦哦,沒事。本來我是想去張同學家裏,順道過來看看高同學。”老劉頭也沒多寒暄,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心說,這老劉頭真是老學究作派,說話真不好聽,人家高胖子生著病呢,卻說隻是路過。
“哦哦,這樣。”想到張家那個老婆娘,高老還是有點虛的。年輕那會兒,就守寡帶著孩子,混跡坊間,家貧人也彪悍。不過孤兒寡母確實也不容易,年紀大了兒子又死的早,又一個人把孫子帶大。前些日子又出了車禍,實在是不幸。
“高爺爺,我能上去看看高胖子嗎?他身體怎麼樣了?”我詢問道。
“說來也奇怪,他昨天還很精神,今天突然高燒不止,家裏有新進的退燒藥,給他吃了,按理說應該退燒了。可還是老樣子,嘴裏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道點什麼。晚上再不退燒,等他老爹回來就打算送醫院去了。”高老自己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說胡話?”我重複了句高老的話。“我上去看看他。”言畢,便起身向樓上走去。
高老才點了點頭,就見我已經上了二樓,便又看了看沙發上的老劉頭。“這位教授老師,您先坐,我也上去看看。”
“不用客氣,我也隨您上去看看。”老劉頭不是一個坐的住的主兒。隨著,高老也上了樓。
我輕輕推開高胖子的房門,就聽見高胖子嘴裏的低聲呢喃。
“一畫一,天門關,二畫一,陰門關……”後麵的話越說越模糊,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