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這一刻,張守坤大呼不妙,顯然他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張守坤敲掉了煙鬥裏的灰,就打算帶我離開,可周圍的村民卻攔住了他。
“張地仙,剛才你徒弟說劉錦才他們是遭了鬼禍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說話的中年人頗為不安地問道,其他人也都惶恐不安。
畢竟原本太平的村子突然鬧起了鬼,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所有人都在擔心,這鬼禍會不會找上自家門來。
“昨天,劉錦才他們戲班子去了楓樹嶺唱了一出皮影戲。可現在,有人想殺人破願,所以就對他們戲班子施了毒手。”
眼見事情瞞不住了,張守坤長歎了口氣,將其中的原委一一交代了出來。
此話一出,立即引得一片嘩然,在場許多人也知道一些關於殺人破願的事兒,一個個生怕招來晦氣,陸續離去了。
而張守坤也沒有再和這些人多糾纏,當即擠開人群和我一同離開了,朝著楊耕生家住的方向趕去。
“張叔,你說我現在還要不要去請王道公過來?”
沿著水渠一路走著,我頗為擔憂地朝張守坤問道。
畢竟張守坤隻是地仙,給死人選陰宅才是他的本行。可如果害人的真是那興田橋下的守橋人,那麼以他的本事,恐怕是鎮不住的。
對此,張守坤露出了一絲無奈,“那皮影已經去找楊耕生了,即便你現在去大荷村,隻怕也來不及了。但願我這半吊子本事,能保得住他。”
張守坤的話語中也流露出了一種無力感,眼下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我們沿著水渠一直往前走,可我一路走一路尋找,並沒有看到皮影的身影。
走了好一會,我看到前麵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正行色匆忙地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而他正是楊耕生。
看到楊耕生安然無恙,我的心裏不禁鬆了口暗氣,而張守坤也連忙叫住了他,問他這是要去哪兒。
楊耕生告訴我們,他是要去顧孟平家。
顧孟平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就突然被掛斷了。
楊耕生感到不放心,於是又把電話打了回去,結果是顧孟平婆娘接的,她說,顧孟平已經跳樓死了。
“張地仙,我在電話裏聽說,顧孟平死時你們好像也在現場,可不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突然跳樓了呢?”
楊耕生疑惑地問道。
對此,張守坤連忙將事情的真相如實告訴了他,最後說道,“那個白胡子老人想要殺人破願,現在戲班子的其他四人已經都死了,而你是最後一個!”
聽了這話,楊耕生麵若寒蟬,“以你的意思,那白胡子老人是在用皮影殺人,而現在……那張皮影來找我了??”
張守坤點了點頭,“你現在哪也別去了,趕緊帶我們去你家。趁著那皮影還沒找上門來,我先替你想想辦法。”
楊耕生連忙應諾,隨後帶著我們往他家走去。
沒一會,我們來到了楊耕生家。隔著老遠,我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外頭晾著衣服,可在那晾衣杆上,我還看到了一張濕漉漉的皮影人!
而這張皮影人,正是先前被卷入水渠的那張,與江萊幾乎一模一樣!!
看到這張皮影人,我的後背不禁一陣發涼。而楊耕生也是當即跳起了腳,“婆娘!這張皮影你是在哪撿來的,怎麼把它掛在這裏!?”
那女人被他嚇得不輕,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從水渠裏頭撿到的,我以為是你不小心丟掉的,就把它撿了回來……是出了啥事嗎?”
楊耕生還沒來得及斥責,可張守坤三步做兩步走了上去,將那皮影扯了下來,“楊耕生,你家有沒有錢紙?快給我拿過來!”
楊耕生雖然不知道張守坤是要做什麼,可還是點了點頭。沒一會,便拿來了厚厚的一遝錢紙。
而張守坤也沒有含糊,連忙將這皮影和著錢紙一道點燃了。
“張叔,這皮影就這麼完了?”
我頗為訝異地朝張守坤問道。這張皮影已經連著害死了四個人,眼下卻被我們輕易燒成了灰,反而讓我感到更加不安。
對此,張守坤也是一臉心事重重,他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我雖然不大願意相信,但你先前的猜測……也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