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朗聲道,“本侯襄陽侯劉奇,如今任朝中大司馬驃騎將軍,若是你有什麼冤情,本侯定然為你申冤平反。”
“那就好!”那漢子臉上多了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小人本是陸少府家中仆從,四日以前,少府大人長子命小人往戲祭酒府上送了一封帖子,隨後就給了小人一筆錢財,要小人外出躲躲,小人貪戀鎮平繁華,就躲在京中,結果昨日城中亂成一團,今日天色還未亮,就有兩名陸氏家仆找到了小人,要取小人性命!”
“侯三,休要胡言,我陸氏前分明就已經給你結清了工錢,並向府中發出通告,我陸氏,對於你侯三以後永不錄用。”陸尚忍不住帶著幾分怒氣開口嗬斥。
劉奇還以為,這家夥與陸家沒什麼關聯呢?接過,這家夥,還真和陸氏有所聯係,這真的就讓人值得深思了,劉奇開口問道,“陸尚,說說這家夥。”
陸尚麵目陰沉,隨後開口說道,“大司馬,這家夥是我等初到鎮平之後,家祖年老,家眷不熟悉鎮平形勢,府中人手不足,從鎮平市上雇傭來的,結果來了不到兩個月,小子發現這家夥手腳不幹淨,就命人給這廝結清了工錢,將這家夥逐出府中。”
“你胡說!”被喚作侯三的漢子神情激憤的嚷嚷道,“小公子,枉我侯三在府中的時候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沒想到,你和左中郎將父子,竟然如此誣陷於我,還要害我性命,是何居心?莫非,是我打掃屋子之時,不小心碰了你裝紙的匣子,你就要如此懷怨於心麼?”
隨後那漢子跪倒在地,叩首道,“還請大司馬為草民做主申冤!草民自知被灌下去毒藥,活不長了,但小人不願蒙冤而去,還求侯爺成全。”
陸議站到了劉奇身旁,借著劉奇的威勢,開口喝問道,“兀那漢子,你說你是陸氏子弟,你且抬頭看看,我是誰?”
侯三抬起頭來,看著站在劉奇身旁的陸議,帶著些許悲愴開口道,“小公爺,小民自知活不長了,你就勿要再戲弄小民了,陸氏家中家眷,小的了如指掌,哪裏有小公爺這一號人。”
陸議當即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劉奇拱手道,“陸議還請侯爺明鑒,還我陸氏一個清白!”
聽到陸議的話,那漢子有些蒙圈,一時間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隻是連接不停的叩首,“還請大司馬為草民主持公道!”
沒一會,那漢子就栽倒在地,渾身抽搐起來,不一會就渾身痙攣,口吐白沫,麵色發青,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沒了呼吸。
劉奇眉頭皺了起來,陸議在一旁開口試探著說道,“大司馬,這是,死間?”
劉奇點了點頭,這一環套一環,當真是算計不淺,生怕自己發現不了陸氏的貓膩,將這家夥送到自己麵前,要自己從陸府中扒出來物證,最重要的,還是這死間,謀劃非凡,環環緊扣。
扈瑁上前兩步,看了看死者症狀,帶著幾分遲疑開口道,“大司馬,這,似乎是,鉤吻之毒。”
陸議眉頭也多了幾分凝重,隨後帶著幾分執著開口道,“大司馬,我有一計,理當能將這賊子給引出來,不知道大司馬可願一聽?”
劉奇含笑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陸議皺著眉頭說道,“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劉奇招了招手,將陸遜喚道身旁,招呼這眾人退開些許,這才壓低聲音道,“說罷!”
等到陸遜一番耳語之後,劉奇這才笑著拍了拍陸遜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今日本侯就做主,給你改個名字如何?”
這等好事,旁人哪裏有這福分,說出去也是一番美談,陸議多多少少也清楚,這也算是大司馬對自己獻計的一番嘉獎,當下彎腰拱手道,“多謝大司馬。”
劉奇平靜的開口說道,“邦有道,危言危行;邦無道,危言行遜。不如,就叫做陸遜吧!”
陸遜當下再次拱手致謝,“陸遜多謝大司馬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