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麵色蒼白,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陸尚雖然不知這匣子是怎麼回事,可既然是從陸尚房中搜到的,陸尚甘願認罪伏法,但求侯爺不要遷怒無關人等。”
“那!”劉奇稍一沉吟,看了陸尚一眼,“季謀,先將陸尚下到廷尉詔獄之中,其他事情等查明之後再做處置。”
“大司馬且慢,我家兄長無罪,大司馬何故要如此?”一名十二三歲的男子站了出來,帶著幾分自矜與隨意開口說道,“大司馬如此做,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多半是合了那些賊子的心意,還請大司馬三思。”
劉奇沒想到,陸家上下都沒開口,現在卻跳出來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劉奇腦海中一頓,吳郡陸氏?吳郡陸氏?這小屁孩,不會就是那個“三分自是多英俊,又顯江南陸遜高”,夷陵之戰一把火燒盡蜀漢精銳,讓大耳賊劉玄德氣的一命嗚呼的陸遜吧?
陸康心頭一驚,帶著幾分惶恐開口道,“大司馬,稚子猖狂,童言無忌,不知深淺,還請大司馬高抬貴手。”
“無妨,無妨!”劉奇擺了擺手,開口問道,“此何人耶?”
陸康答道,“此乃老夫從孫陸議。”
劉奇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了陸議,“陸議,如今罪證確鑿,你且說說,為何陸尚無罪?”
陸議撇了撇嘴說道,“大司馬,我家叔父病重,兄長若是想要私用印鑒,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直接用叔父官印行事,豈不妙哉?”
“停!”劉奇笑著打斷了陸議的話,“如此豈不是正好欲蓋彌彰,為陸尚脫罪?”
陸議哂笑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輕蔑,“我家兄長就是再蠢,也不至於要為自己召來遭禍吧!更何況這紙張,自何處來,隻要侯爺用心調查,定然能查出來一些頭緒,要是真是我家兄長做的,我家兄長怕是早就將這證據毀滅了,一方泥印,一些紙張而已,投入火爐之中,不過須臾而已,何需大費周章的將此物藏匿在這明顯就能被找到的地方。”
陸議目光炯炯的看著劉奇,“更何況,這東西,還是我家兄長自己找到的,就是賊喊捉賊,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大事上弄險。”
“精彩!精彩!”劉奇拍了拍手,“那你說說,你還猜出了什麼?”
陸議稍稍猶豫片刻,咬了咬牙,這才帶著幾分鎮定說道,“朝廷有司衙門,今日定然有人來奔,說是我陸氏家仆,並且奉命給祭酒大人送帖子,現在我陸氏派人追殺他,為了求得活命,特向衙門尋求庇護。”
陸議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通報聲,“執金吾甘寧求見!”
劉奇擺了擺手吩咐道,“讓他進來。”
甘寧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後兩名親兵還扭送這一名帶著些許賊眉鼠眼的漢子,甘寧隔著老遠就嚷嚷道,“大司馬,幸不辱命,屬下抓到了往戲祭酒府上送帖之人。”
“哦?”劉奇挑了挑眉,看向那被扭送的漢子,一時間,眾人目光轉動,卻絲毫沒人注意到,陸議脫離了陸家的隊伍,站到了劉奇身側不遠處的角落。
等到甘寧走近,劉奇開口問道,“興霸,怎麼回事?”
甘寧眼中帶著一抹濃濃的火光,自己和戲誌才交好,如果說是劉奇是自己的主公,那自己和戲誌才,就是進退與共的朋黨,若是沒有戲誌才的指點,自己也不可能立下如此戰功,如今登上位同九卿的高位,自己肩負的就是保衛京師安寧的職責,結果戲誌才遇刺了,甘寧不惱火才怪!
怪寧稍稍捋了捋思緒,這才開口說道,“下官巡查之時,聽到街上有呼救聲,立刻率人趕了過去,結果這家夥就衝了上來,尋求庇護,說少府家中派人要謀害他,追著這男子的還有兩名漢子,見勢不妙,那兩名漢子就混進人群中跑了。”
劉奇輕輕挑了挑眉,將目光投向了那賊眉鼠眼的漢子,“說罷!怎麼回事?”
那漢子看向劉奇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挑釁,“你是何人?可否為我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