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稍稍頓了頓,緩緩開口說道,“這些事情都是次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誰能為本侯分憂。”
劉奇之前將自己的打算和初步謀劃都告訴了這三名心腹,他們自然也都看得出來,劉奇所說,都是戰略規劃,現在所需的,就是戰術規劃,幾人都不擔心拿不下長安,可心中也都明白,拿下長安之後,關中交給誰來治理?如何治理?這才是最為重要事情,畢竟,打江山易,可要讓這殘破不堪的關中,變得殷富起來,這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賈詡緩緩開口說道,“能夠替主公坐鎮一方,這人需得有足夠名望才行,西涼人士悍勇,如今關中,涼州、關中百姓混雜一片,若是沒有足夠威望,怕是鎮不住這些刁民。”
賈詡稍稍停頓了片刻,歎了一口氣說道,“隻可惜盧子幹病故,這世上再無盧子幹此等文武雙全之人。”
賈詡所說的盧子幹就是盧植,也就是公孫瓚、劉備這對師兄弟的師父,此人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端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隻是時運不濟,加上性格剛直,在朝中不討公卿喜歡,常常遭受眾人排擠,可就這樣,盧植還是名揚天下。
郭嘉眉頭輕輕抖了抖,含笑說道,“主公,皇甫義真、朱公偉都是我大漢老將,在關中、西涼地區,威望都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主公到時候不妨讓這二人中的一位坐鎮關中,具體事由就由主公派人操辦,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劉奇雙眼微眯,搖了搖頭說道,“這二位都是我大漢良將,放到關中,確實多多少少有些可惜了,本侯還打算,在學宮中分出一部分來,讓這二位老將軍,給本侯麾下兵馬傳授傳授經驗呢!”
戲誌才稍稍頓了頓說道,“主公,日後若要建都長安,主公還是早日將學宮遷往長安才是,以長久看,建都關中,卻將天下學術勝地放在襄陽,短時間內,還沒有什麼,可等到日後,怕是會引起糾紛禍患。”
“更何況……”戲誌才眨了眨眼說道,“主公,如今主公麾下兵丁多是荊州人士,主公若要定都長安,那就要讓士卒適應北方氣候,以免水土不服,這正是個大好機會,更何況,主公還能藉此震懾關中、西涼那些心懷不軌之徒。”
戲誌才看著劉奇的目光,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之意,“最重要的一點,是主公得將文、武分開,學宮麵對的是天下士子,要有海納百川之心,包容天下之度,可主公若要培養軍中將校,那最好是在軍中擇優而選,學宮中有合適的人才,擇優推薦進去,彈頭一點主公要牢記,學宮中出來的人才可以流逝,可主公培養出來的將校,就要對主公忠心耿耿,若是有所背叛,那主公定然不能輕饒。”
“轟……”
戲誌才的一番話,才驚醒了劉奇,劉奇原本還想著,要打造一座超級學宮出來,容納百家,可經過戲誌才這麼一說劉奇才明白過來,是自己鑽了牛角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自負了,一心想著建造學宮,卻忘了這學宮的性質,既然學宮廣開大門,招徠士子,那軍事人才,就不適合在學宮中傳授,要不然,有人學了打仗手段,為了建功立業,跑到他人麾下去,劉奇不敢深思,這簡直就是災難。
戲誌才告訴劉奇這點,劉奇才明白過來,軍事人才,就要專門培養,培養出來就要為自己所用,要不然,那自己就該懲處這些人了,想到戲誌才所說,劉奇忽然想到,後世很知名的黃埔軍校,當年蔣校長一番教育,最後麾下多少人都是蔣校長的學生,就連紅黨的朱某、葉某某、林某、彭某某、劉某某、陳某、聶某某等人,也都是從黃埔出來的學生,就連留學歸來的周某,也都和黃埔軍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劉奇心中隱隱已經有了打算,他準備,提前兩千年,建立中華史上第一座,或許也是這世界上第一座——軍事學院,為天下,開創一個先河,也許,自此以後,文人、武人,就已經到了一個平衡的台階,自己,或許已經握住了這個平衡文武權利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