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竹城中的百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到這防守森嚴的城池,心中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綿竹城,又要變天了,至於接下來還是繼續的太平日子,或者說是又起兵鋒,城中百姓並不知曉,在這亂世之中,這些草民,除了苟活,還能做些什麼事情呢?
當然,從第一個路過的百姓看到城頭上高懸的兩顆頭顱有一顆是綿竹令李晟的人頭之後,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直到有人瞥見那出具的榜文,寫了什麼眾人並不關心,反正怎麼寫都是由那些官老爺說了算,可看到落款處的“秦宓秦子敕”五個大字,城中百姓心中紛紛安定不已。
如果說綿竹城中百姓還有敬仰的人的話,那就是大儒任安無疑了,聲名遠播益州,就連劉焉也要禮讓三分,可若是有人能讓綿竹城中百姓信服的話,那定然就是綿竹秦氏的秦宓秦子敕了,不說他幫助過多少人,單憑這家夥農耕時節在綿竹各地走動,和老農聊些家常,指導百姓如何耕種才能收獲更多糧食,就足以讓綿竹城中百姓信服,可最讓城中百姓津津樂道的是,這家夥為了侍奉老父,硬生生推拒了州牧大人的征召,托病不出,在這個時代,不由得不讓這些百姓佩服。
果然,那些五鬥米教的精銳被劉奇逮捕一空,有人認出綿竹靈李晟,自然也有人認識張徵,在怎麼說也是張氏嫡係,五鬥米教嗣師的嫡子,如今人頭高懸,這些五鬥米教信徒焉能不激憤。
當幾名五鬥米教信徒挾裹著眾人將秦宓在綿竹縣衙外堵住,詢問秦宓為何要殺了張徵,聽到秦宓那句“莫須有,此人當殺,則秦某殺之!”的話語,一瞬間人群爆發了,可那些人看到秦宓身後衝出來數十名軍漢,不分青紅皂白,將為首鬧事那幾人砍倒在地之後,這些信徒登時一哄而散,畢竟和為了這天師子嗣討公道相比,在這些百姓心中,還是自家的小命更加重要一些。
劉奇率著人在城外黃巾莊園駐紮,清點此處物資的事情劉奇就交給黃權了,等到秦宓前來,已經是午後時分,劉奇帶著幾分自信開口問道,“火放出去了?”
秦宓輕輕頷首道,“侯爺放心,這些城中潛藏的五鬥米教探子,定然會盡快將消息散開。”
…………猥瑣的我又出現了…………
成都城中,戲誌才又恢複了那抹淡然的神態,整日裏率著幾名親隨四處遊蕩,仿佛自己呆在這成都城中,不是為了坐鎮一方,而是為了遊山玩水一般,在成都城中的大街小巷,青樓酒肆,都留下了戲誌才的身影,可這城中的世家豪族,販夫走卒,卻無人膽敢再輕視這個如同紈絝子弟一般的青年,甚至,有人主動上門,給這青年說媒,更有一些大膽的小娘子,在那些世家豪族有意無意的慫恿下,主動偷跑出來,往戲誌才跟前湊。
戲誌才身旁的親隨掰著手指盤算過,給戲誌才說媒的人自己真不知道有多少,可這幾人戲誌才遇到從府中偷跑出來遊玩的大家閨秀有四名,在戲誌才麵前扮可憐的有七名,仗著讀過幾本書在戲誌才麵前爭論的有五名,更有甚者,有位小娘子竟然直挺挺的衝過來,摔在了戲誌才的腳邊,戲誌才無奈之下賠了兩錠馬蹄金,可等到晚上戲誌才回到衙中的時候,案上已經多了兩枚馬蹄金,戲誌才也懶得去深究,雖說自己無意風流,可看一看那些大家閨秀裝乖扮醜養養眼也不是什麼壞事。
就在戲誌才還在一處青樓之中聽著那娼家婉轉的唱著蜀地的小曲之時,四五騎縱馬入了成都,甘寧看到為首之人正是常伴在劉奇左右的親隨之時,當下不敢大意,親自領著幾人往戲誌才常去的地方奔去,看到甘寧前來,戲誌才當下笑眯眯的喝退了娼家,這偌大個房子被戲誌才的親隨和甘寧率領的親兵守了個嚴嚴實實。
看到那劉奇親隨的麵孔,戲誌才含笑問道,“劉平,你怎生來了?”
劉平朝著戲誌才拱手道,“祭酒大人,主公讓我給你傳個口信,綿竹有秦子敕坐鎮,自然無礙,至於北方之事,不用祭酒大人操心,可若是成都和雒縣等地出了差錯,那主公就唯祭酒大人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