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剛把秦誼支走沒兩日的袁渙徹底淩亂了,開什麼玩笑?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眼看著大軍就要碾壓荊州兵馬,就在這緊要關頭,呂布重傷?
更讓袁渙不安的是,自己在軍中最後那點人馬也被袁術趕了出來,袁渙不是沒想過是袁術做的手腳,可想到袁術這幾年來甘願做自己麵上的傀儡,最主要的是,袁術想要壓袁紹一頭,要是少了自己支持,袁術根本就玩不轉,袁渙這才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聽到親兵傳來呂布大軍眼看著就要退回陳縣的消息,袁渙心中多多少少有幾分後悔,早知道就將自己手頭這兩萬大軍一並交付給呂布征討荊州了,就是不放心自己也可以隨軍出征,可袁渙沒想到的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溫侯呂布,竟然也徒有虛名,甫一接觸就敗給了荊州兵馬,到底是呂布大意?還是荊州兵馬著實強壯到如此地步?呂布沒回來,自己得不到確切消息,袁渙也不好妄自揣度。
還不等袁渙做出防備,就得到消息,呂布大軍已到三十裏外,袁渙猶豫了半晌,吩咐左右親近做好準備,自率了兩百親兵,往呂布營中而去,他自忖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呂布有天大的脾氣也不敢鬧出什麼幺蛾子,畢竟兩萬多軍隊能夠徹底跟隨呂布的也就呂布帶來的三千殘兵,其餘人馬隻要自己振臂一呼,還不是乖乖聽從自己的吩咐。
遠遠地袁渙就看到呂布大軍的旗幟東倒西歪,全軍上下一副頹然的模樣,甚至中軍大纛下旗上還掛著幾個人頭,等到袁渙走近,立刻就有人大喝道,“什麼人,膽敢擋我大軍去路?”
看到高喝之人,袁渙心中已經安定了下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布麾下大將魏續,別人清不清楚袁渙不知道,可袁渙心中門清,這魏續不僅僅是呂布麾下大將,更是呂布的小舅子,深得呂布器重,要是沒有大事發生,呂布如何會讓魏續為開路先鋒,而魏續出現在此處,隻能說明一件事,呂布,確實受傷了。
袁渙勒馬而立,朝著身旁親兵一使眼色,那親兵高喝道,“袁渙袁大人在此,不知前方是哪位將軍開道。”
魏續聽到這喝聲,率著一眾親信縱馬飛奔而來,看到端坐在馬背上的袁渙,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異色,抱拳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袁大人前來,我家將軍正在帳中休息,還請袁大人隨我來。”
袁渙輕輕頷首,朝著魏續說道,“老夫有要事與呂將軍商議,還請魏將軍帶路。”
魏續朝著身旁的親兵吩咐了幾句,看著親兵縱馬而去,這才抬手道,“袁大人,請!”
等到接近中軍大帳,袁渙看到戒備森嚴的中軍大帳,帶著些許試探開口問道,“魏將軍,這是?”
“我家將軍受了……”魏續頓了頓,擺擺手說道,“我家將軍受了風寒,這幾日身體不大舒服,還請袁大人見諒。”
袁渙掀開大帳,撲麵而來的就是衝天而起的藥味,看到呂布身著甲胄,麵無異色的端坐在帳中,袁渙緊了緊眉頭,看到呂布屁股下壓著露出一點點的帶血白布,袁渙心中釋然下來,看來,呂布果真是受傷了。
似乎是看到袁渙的目光注視,呂布抬了抬屁股,手指不經意的將那露出頭的一點點白布塞進屁股下,抬頭說道,“呂某衣衫不整,倒是讓袁大人見笑了。”
袁渙扭過頭,朝著身後的親兵頭領說道,“你等在外邊候著!”
看到親兵列陣在外候著,袁渙心思也定了下來,俯身走進帳中,朝著呂布說道,“呂將軍說的哪裏話,大丈夫不拘小節,方顯男兒本色!”
呂布爽朗一笑,麵容不經意的動了動,抬手說道,“袁大人請入座,某家這兩日染了風寒,身子不爽利,就不起來迎接袁大人了。”
袁渙故作驚訝的說道,“呂將軍,我看這大軍軍容肅整,呂將軍班師而回,可是擊敗了荊州大軍。”
呂布麵上帶著幾分慚愧說道,“袁大人高看某家了,說起來,某家慚愧的很,還未到葉縣,就中了劉子瑾暗算,我大軍糧草被焚燒一空,後來某家親自率軍,倒是擊潰了荊州的先鋒人馬,可劉子瑾大纛屯駐於葉縣,邊境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軍隊,少說也有數十萬之眾,呂某率著這點人馬,如何是那麼多敵軍的對手,加上大軍糧草匱乏,士卒哪裏還有心思打仗,某家無奈之下,隻得率著人馬往回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