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含笑搖了搖頭道,“削弱世家豪族的實力,這是讓天下太平長安的唯一辦法!民以食為天,縱然是聖賢,也免不了一日三餐飽食終日。這王朝自有更替,堯舜之後有夏商周,亂世之後亦有秦漢,百裏奚、範雎之流亦能治國,可若是沒了百姓,這國,還是國麼?這大漢,還是大漢麼?”
看著趙儼、杜襲二人眼中的迷茫和不解,劉奇開口說道,“連聖賢都看得清楚,告誡後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可大漢無數世家豪族,那些人麵獸心之徒,一個個為了一己私欲,說什麼君為重,社稷為重,可曾有人體諒過百姓勞苦?若非被壓迫的活不下去,哪個百姓願意扔下手中鋤頭拎起兵器,過刀頭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趙儼深深拜倒在地,“還請子公子教我,如何才能挽救這天下?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
劉奇抬手指著山坡上不遠處一株搖搖欲死的老樹說道,“大漢天下猶如此樹,看起來高大無匹,實際上早已外強中幹,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已經離死不遠了,想要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唯有破而後立,提早打好根基,剜除毒瘤,才能讓大樹茁壯成長!”
杜襲抱拳道,“子公子果真有經天緯地之才,早已將如今形勢看了個透徹,怪不得敢言自有膽魄衝九霄,敢為日月換新天,如此擔當,我輩難及也!”
劉奇仰天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等從潁川一路行來,不知有何感覺?”
趙儼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潁川境內,百姓流離,田園荒蕪,南陽境內,百姓安居樂業,其樂融融,如驟從荒野入市肆之中矣!”
劉奇指了指陳忠說道,“某去歲陪著襄陽侯一道往潁川走了一遭,你等可之某一路上都看到了什麼?”
杜襲、趙儼、繁欽三人齊齊拱手道,“願聞其詳!”
劉奇遙望北方,頗為感慨的說道,“黃巾行惡後,天下多流離。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
聽到劉奇的話,加上三人一路行來在潁川境內所見所聞,一路上沒少見到路旁白骨,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劉奇話語中描述的場景,一時間不由心有戚戚。
看到三人的神色,劉奇知曉,將這三人網羅道自己麾下,還差了些許火候,當下仰天長歎一聲道,“這隻是表麵景象,倒是襄陽侯說了十個字,讓某家心中頗有所感,思忖良久,這才想出了這讓天下承平日久的對策!”
趙儼拱手道,“敢問子公子,襄陽侯當時說了什麼?”
劉奇眼中多了一份迷離之色,臉上帶著幾分憧憬說道,“襄陽侯當時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賈詡輕咳一聲道,“少爺!少爺!注意形象!”
劉奇有些訕訕的偷看了賈詡一眼,當即閉口不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十個字猶如一句魔咒在杜襲三人腦海中回蕩,過了好一會,還是杜襲先醒悟過來,苦笑一聲道,“襄陽侯果真世之人傑也!我輩遠不及之!”
趙儼依舊在沉思,雙目微垂,誰也不知道此刻趙儼心中在想些什麼,倒是一旁的繁欽開口問道,“子先生,不知道侯爺這兩句詩有下文嗎?”
劉奇搖了搖頭說道,“繁公子想多了,襄陽侯這兩句已是神仙之作,哪裏還有下文!”
繁欽朝著劉奇行了一禮,開口問道,“不知子公子剛剛所言之詩,可有名字,也方便某家誦記傳唱。”
劉奇頓了頓,開口說道,“某一路行走,四處田園荒蕪,蒿草叢生,將道路都掩沒了,繁公子既然發問了,那就叫做《蒿裏行》吧!”()三國奇公子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三國奇公子》,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