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得昏暗,看著天空飄飄灑灑落下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船上,落進漢水中,隨著滔滔東流奔流而下,劉奇站在船頭,稍稍猶豫了片刻,開口吩咐道,“吩咐下去,我等連夜趕路。”
郭嘉站在劉奇身旁,抬頭望天,看著天空濃密的烏雲,心中滿是沉思,蹙著眉頭朝著劉奇說道,“主公,是時候該去見一見張將軍了。”
劉奇稍稍頓了頓,帶著一抹豪氣開口說道,“讓他們去準備糕點美酒,一會你隨我一起去見一見我那表哥!”
在船頭站了好一會,劉這才奇笑著問道,“奉孝,你說說,這天氣,要是落水了,是先被凍成冰塊還是先爛掉?”
郭嘉麵無表情的說道,“主公,我覺得會喂了魚,這季節,這江中的魚可沒太多東西吃。”
聽到郭嘉的話,劉奇想到昨日桌上的那盤魚肉,喉頭不由一緊,隨後劉奇壓下心中那股不適,看向郭嘉道,“奉孝,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郭嘉聳了聳肩膀,“主公,屬下隻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劉奇看到親兵捧過來的食盒,朝著郭嘉說道,“拿著!”
沿著軟梯,劉奇下到了小船之上,隻有兩名士卒撐船,劉奇站在船頭,郭嘉哭著一張臉,結果了士卒幫忙送到小船上的食盒和酒壇。
兩名士卒將小船撐到了張允所在船隻的旁邊,聽到劉奇的喝聲,在船頭的竇衍命令士卒放下軟梯,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小船上,看著劉奇撓了撓頭說道,“見過主公。”
劉奇也不猶豫,蹭蹭的爬到大船上,站到了船頭,看著竇衍爬上船頭,這才開口問道,“我那表哥沒有鬧騰吧?”
竇衍有些不解,“主公,張將軍表現很正常啊!”
看到郭嘉爬上船頭,劉奇朝著竇衍吩咐道,“命人把守好四周!”
竇衍點了點頭說道,“主公放心,都是身邊的兄弟,信得過!”
看到劉奇已經朝著艙內走去,郭嘉抱著酒壇,拎著食盒,疾步跟了上去,心中很是納悶,自己好像也沒得罪主公啊!怎麼主公這一下子,讓人捉摸不透呢?
劉奇步入艙內,看著一身便裝,悠閑斜倚在艙板上的張允,含笑道,“表哥,挺悠閑的啊!”
張允聽到劉奇的聲音,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暖意,戲誌才一番勸說之後,郭嘉也來見過自己一次,自己已經親自出麵,告誡張濤應該怎麼做,同時心中也清楚,劉奇短時間內應當不會來見自己了,可劉奇現在卻到了,不由得張允不多想,同時對戲誌才也多了一抹感激之情。
張允直起了身子,朝著劉奇拱手道,“罪臣張允,見過鎮南將軍!”
劉奇盤腿坐在張允對麵,擺了擺手說道,“表兄,不必如此!此番前來,我隻是以表弟的身份來看看你,明日就到襄陽了,到了襄陽,就沒這麼方便了。”
劉奇臉上掛著笑意,“條件簡陋,今日請表哥喝酒,權當劉奇賠罪了,等到日後荊州平定,奇定當設宴向表哥賠罪。”
張允臉上一抹頹廢盡去,朝著劉奇咧了咧嘴,“多謝公子掛念,日後有用得著張允的地方,公子盡管開口就是,你我畢竟是表兄弟,再怎麼說也比外人強上那麼一點!”
聽到張允的話,劉奇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郭嘉感到事情不妙,暗中伸手拽了拽劉奇的衣襟,劉奇反應過來,朝著張允說道,“表哥,如今桓階逃走,張羨準備刺殺家父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免得家父擔憂,我自然會用其他罪名除掉張羨,到時候桓階等人逃跑,表兄一口咬定是不知情就行了,到時候,就算不能拿下蔡瑁,也要讓蔡氏脫層皮!”
聽到劉奇的話,張允將目光投向劉奇,“公子,蔡瑁既然勾連他人造反,就不能斬草除根麼?”
“哎……”劉奇長歎一聲,“談何容易,表兄你也清楚,蔡氏在荊州勢力有多大,本來有桓階在,鐵證如山,到時候不論如何也要拿下蔡氏、可如今沒有人證,更何況蔡瑁乃是追隨家父的老臣子了,到時候也隻有靠表兄你,拿下蔡瑁,再不濟,也要將蔡氏的勢力從水軍中清除出去,不然日後必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