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那你的意思,若那爵爺是真的喜歡你你就會答應他了嗎?”鈴兒抓住了沈譽寧話中漏洞,帶著欣喜之色去查看沈譽寧的臉色,補充說道,“鈴兒覺得那爵爺是真的喜歡少莊主,不然就不會每年都來,而且過了那麼久,他連一個夫人都沒有,怎麼會隻是為了報恩呢?”
沈譽寧不答,緩和了一下,突然對趴在桌上撕著紙玩的思寧說道:“思寧,哪怕有很多人很多人疼你愛你,你還是想要……想要一個爹嗎?”
思寧的興趣一下子從撕紙上回到了沈譽寧的身上,重重點著頭:“娘親,思寧要爹爹,外麵的小孩子都有爹爹,思寧也好想有爹爹。”
沈譽寧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可伴隨著笑容,眼淚卻也是緩緩流下,對鈴兒道:“好,隻要成婚後阿眠放棄爵位來我山莊,那麼你就去答應李伯,說我……願意。”
鈴兒點點頭,挨著沈譽寧,小聲勸慰:“少莊主,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你會幸福,思寧也會幸福的。”
沈譽寧再不多說話,隻是淚落在嘴中,有些酸澀有些苦。
就在短短三日之內,斷恒山莊就已經被裝扮得喜氣洋洋;也就是在這三日之中,杭晉承身上的毒素被解得差不多……
當怡雀最後一次運功,用藥粉將杭晉承體內的毒素驅除之後,去將藥房的門打開,再轉身看著坐在那兒的人嚇了一跳。
怡雀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並不是在做夢,慌忙扶住門框讓自己站穩,另一隻手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任淚水落下。
杭晉承站起,走了過來,看著怡雀,誠心而道:“謝謝你。”
怡雀匆忙搖頭,可轉瞬想到了什麼,慌忙拉住杭晉承的手:“公子,你這幾日一直在這兒驅毒,一定不知道,今天……今天是……少莊主……”
“今天怎麼了?譽寧怎麼了?”從怡雀斷續的話語中,杭晉承覺察出了不對勁,慌忙相問。
“今天是少莊主的大喜日子!”一咬牙,怡雀終於將沈譽寧出嫁之事說了出來。
杭晉承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了,譽寧她始終沒有答應嗎?”
怡雀點頭,可又說道:“可今年,今年不知少莊主怎麼了,她同意了,我們都以為……以為你死了……你退位了那麼多年,杳無音訊,所以我們都勸少莊主把你忘了,沒想到你居然……”
怡雀努力想要解釋著什麼,可還沒等她解釋完,杭晉承便已經掙脫開了她的手,朝著門外跑去。
等到杭晉承跑遠了,怡雀才癱軟於地,獨自輕語:“公子,若我再自私一些,不將少莊主成婚的消息告訴你,那你會不會多瞧我一眼?我們有沒有機會在一起?可是,我怎麼能那麼做……公子、少莊主,怡雀祝你們幸福!”
在山莊待了那麼多年,杭晉承早已熟悉山莊的各條路,匆匆趕到了沈譽寧住著的院子。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雖然那些丫鬟好奇杭晉承穿著王季的衣服,但還是攔在他的麵前,厲聲詢問。
杭晉承毫不在意,隻是焦急地問:“少莊主呢?”
“今日是少莊主的大喜之日,少莊主自然去了大堂,新姑爺早在那兒等著少莊主呢!”一個丫鬟嘴快,說了出來才覺察,不由得自己捏了捏自己的嘴巴。
杭晉承聞得,慌忙轉身,朝著山莊最大的廳堂趕去。
廳堂之上,沈譽寧一身鳳冠霞帔,蓋著喜帕,與阿眠並肩而站。
李伯站在一側,摸著胡子笑得坦然,這時,鈴兒也帶著喜氣朗聲道:“一拜天地。”
沈譽寧與阿眠,於天地之間相對而站。
就在這時,阿眠看見了匆匆趕來的杭晉承,在沈譽寧彎腰下身之時愣在了那兒。
“阿眠,跪拜天地!”李伯慌了神,朝著阿眠催促。
可阿眠依舊看著杭晉承,兩個男人對望,突然阿眠一笑,跨步往前,鈴兒帶著疑惑,亦是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杭晉承,在周遭人議論之前忙擺手製止,自己匆忙來到蓋著蓋頭的沈譽寧身旁耳語道:“沒事,李伯好像有話要對姑爺說,沒什麼事。”
鈴兒說完這般謊言,亦是跟隨著阿眠來到了杭晉承的身旁,阿眠與鈴兒一個對視,鈴兒便將杭晉承牽到殿堂正中,將紅綢的一端遞到了他手中,走到一邊,再度朗聲:“一拜天地。”
杭晉承伴隨著沈譽寧彎腰,眼淚落於地麵。
“二拜高堂!”鈴兒喊著,眼角卻也有淚花閃爍。
麵對著婆婆的靈位,兩人恭敬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