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努力鎮定地點頭。
“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是家庭暴力?”
“哦……沒事了,剛才有點家庭糾紛,現在……沒、沒事了……”田恬的嗓子暗啞生疼。
警察盯著田恬:“真的沒事了?”
田恬突然心虛起來,她下意識地連連點著頭做著笑:“沒事了沒事了,謝謝你們啊,要不要進屋喝杯茶啊?”
兩個警察互相看看,問話的男警察也點頭說:“那就不客氣了,我們還真的有些渴了。”
“哦……這……”田恬苦了臉,張口結舌嗯啊了兩句方才找到了拒絕的理由,“真是對不起,我還有事要急著出去,改日我請你們過來小坐,怎麼樣?嗬嗬一再麻煩真是不好意思啊……”
兩個警察又互相看一眼,女警察笑著說:“那就不麻煩了,不過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我要核對一下。”
田恬想了想,很是尷尬地說:“對不起我從不記得我自己的手機號……”看看兩個警察沒有就走的意思,她知道他們是對她有所懷疑,不讓他們核對一下號碼他們是不會離開的,於是隻好又說,“請稍等啊,我去拿我手機打給你們……”
可是還沒等田恬轉身,樓上突然傳出一聲鬼叫;
“啊放開我啊鬼啊!”
是小蓮。
警察變了臉:“快開門!”
田恬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理由不開門了。
警察衝進來的那一刻,小蓮也從樓上連跑帶爬地滾下來,披頭散發狀如見鬼。
男警察向樓上衝去,並且槍已經握在了手中。
“怎麼回事?”女警察盯著上邊問句。
小蓮語不成聲,卻又不住說著兩個字:“鬼、鬼啊……花、花叔叔抓我……我……我對、不起他對不起……”
田恬急切地要跑上去看看,卻被女警察攔住了。
就在這時,花向陽臉上帶著血跡,晃晃悠悠出現在了上邊的樓梯口,樣子很是瘮人。
“啊……”下邊的小蓮又是一聲鬼叫。
“舉起手來別動,站住那裏不要動!”警察厲聲警告。
花向陽恍若未聞,繼續要向下走。
“舉手站住,再走就開槍了!”
田恬突然說:“別開槍,他是我先生!”
警察驚異地回頭看她,女警察也對他點頭。
男警察仔細再看,辨出真是上次那個暴力傾向的男人。
田恬點點頭,低沉暗淡了聲音又自語一句:“是的,他是,我先生,可是剛才他要……。”
男警察依然握著槍,例行地問花向陽:“你叫什麼名字,和這位太太什麼關係?”
花向陽氣急敗壞地喊叫起來:“我是花向陽,這是我的家,她——她不是我太太,她是假冒的,我要她還我太太!”喊叫著他已衝了下來,不是警察攔住,他又已經撲向了田恬。
一個小時之後,警察終於基本弄清了今天這場家庭大戰的經過。而花向陽隻所以能醒來,是因為小蓮力氣小,剛才隻是把他打蒙了,田恬下樓開門時他恰好醒過來,結果一伸手摸到了癱在自己身邊的小蓮的腳,本來就嚇得精神恍惚的小蓮還以為被打死的花叔叔變鬼報仇來了……從田恬口中以及他們的判斷中,警察也得出了花向陽很可能精神有問題這一結論。他們要帶花向陽去醫院檢查一下傷,但是花向陽根本不肯跟他們走,從警察的態度神情中,他已經猜到了一切——這兩個警察同樣都是被田恬收買的!
警察最後幾乎是被花向陽趕走的。警察走後,花向陽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中,他現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他感覺自己完全被對手控製了。
他突然很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
而且花向陽的頭疼得特別厲害,他第一次想到了放棄——放棄一切。
也許田恬已經遇害,那就讓自己也跟她一起去吧——這樣想著花向陽倒在床上死死閉上了眼睛。
突然,花向陽聽到了腳步聲,輕輕的,很熟悉,很親切,似乎也很遙遠。不過很快腳步聲就到了門口,花向陽睜開眼,隻見門口似乎有一個人,但那個人有隱約藏在門外看不清,隻露出了一隻詭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