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雙手一插,也揚起臉來答道:“巧得很了!在下魏東亭,對這等事便是要管!”
博穆將胸口一拍,說道:“我乃堂堂靖西將軍,你是什麼功名?”
魏東亭微微一笑,說道:“莫說靖西將軍,便是西楚霸王,到這裏也得講理!”
那博穆心頭怒火不由得呼呼直冒,就要動手打人,但轉念一想:“京師重地,不宜風高舉火。在這人事繁雜之處,說不定會碰到哪個網上,不如一走了之。”思量了一陣,他冷笑一聲說:“老爺身有要事,不和你小子窮蘑菇,走!”
此時一聲怒罵響起。
走的蛋,要走先叫本少爺把你的兩個鳥蛋踢爛,你奶奶的敢打老子的人,我祖宗十八代。。。。。”青陽發威了。
博穆勃然大怒,道:“你是誰,竟敢辱罵老爺我?”
青陽譏笑道:“老子是媽的爺爺的爸爸的爺爺的祖宗的祖宗。。。。”
聽完青陽一段話,眾人截然哄堂大笑。
博穆氣個包公臉,揚起鞭子“啪”的朝青陽兜頭打來。青陽一個急閃,用手順勢拽住鞭梢一扯,博穆竟在馬上一個倒栽蔥跌了下來!阿福,阿貴,上去就拳打腳踢,跟著他家少爺,他倆可什麼也不怕,別說一個靖西將軍,就是皇帝小兒,隻要他家少爺帶頭,他們也敢打。
幾名親兵一時慌了,一邊上去搶博穆,一邊拔刀向青陽逼來。旁邊看熱鬧的人一看事情鬧大了,亂哄哄地東奔西竄。
伍次友急向賣藝老者大聲叫道:“還不快走!”
那老人原來不願動手,此時見已沒有轉圜的餘地,大喝一聲:“吃棍!”隻見他從地上扯起一根三節棍,舞得呼呼風響。頓時打得博穆三四個親隨,躺在地上直哼哼。
魏東亭等人原以為老者膽怯。此時看他出手如此之狠,不禁暗自敬佩。
博穆被打遍體鱗傷,嘴裏大叫:“還不快去催馬隊來!”早有一個貼身小廝退了出來,一躍上馬,飛也似地去了。
魏東亭見,趕緊朝青陽等人說道:“諸位,這家夥救兵馬上就到,咱們快走!”
青陽朝博穆跨間狠狠的了兩腳,也不知道把穆裏瑪的兩個鳥蛋踢爛踢爛沒,又順腳踹了幾個親兵幾下,才和眾人一起閃路。
眾人向遠處的樹林跑去,在樹林深處一株老柳樹下,鑒梅父女忙向眾人答謝,老者感激道:“諸位壯士,今日若非你們出手相救,隻怕我父女難逃毒手。感謝你們的大恩,我這裏先施一禮!”說完伏地便是一拜。又道:“鑒梅,還不謝過各位恩人!”
那女子立即彎腰要拜,青陽沒怎麼著,可魏東亭和伍次友慌了,趕緊上前,用雙手虛扶。
魏東亭道:“諸位,博穆是鼇拜的嫡親兄弟,平日驕橫不法,欺侮人欺侮慣了,今日遭到如此大辱,定不會善罷甘休,各位還是離開京城避一避的好。”
鑒梅父女忙稱說是。
青陽可不這麼認為,他柳大少鳥過誰,他可是來京城考狀元的,要是離開京城,還考個屁狀元。
青陽狂道:“奶奶的,不就一個靖西將軍嗎,靠,有什麼了不起,本少爺要玩死他,還不是小菜一碟,是鼇拜的兄弟又怎麼了,別人怕鼇拜,我可不怕,雖說皇帝對他沒法,可是本少爺要對付他,要他鼇拜怎麼死就怎麼死。”
別人對青陽的狂話到不放在心上,因為他們壓根就不相信,但是魏東亭對青陽可是留意上了,因為魏東亭就是康熙的貼身侍衛。
魏東亭覺得青陽不是一般的人,覺得他不是憑空虛話之人,說不定有什麼依仗。
魏東亭對青陽一敬手道:“這位兄弟真有辦法對付鼇拜。”
看青陽點點頭,又忙問道:“什麼辦法?”
青陽沒說話,隻是看魏東亭的目光象看一個傻子。
魏東亭當然感覺到了,尷尬的摸一下頭,暗自慚愧,也是,剛認識不久,又不是很熟,人家又不是你什麼親戚,幹嗎要告訴你。
魏東亭轉話又問:“這位兄弟住在那?”
青陽沒回話,因為他不想告訴魏東亭,可是一邊的伍次友答話了:“我們住在城西的“祥瑞店”。”
青陽瞄了伍次友一眼,意思是他多事,可是伍次友不鳥他柳大少繼續道:“現在各位是什麼打算。”
魏東亭道:“我在京城還有點法子,他博穆還不能拿我們怎麼樣!隻是你們。”
青陽大咧咧的道:“甭管我們,我們回客店,就是,這老頭和他女兒不知怎麼打算。”
對青陽的無理,老者沒反映,到底青陽也算幫了他。
老者道:“我父女二人打算出京避避風頭。”
聽他如此一說,眾人也沒什麼好的了,各自通告姓名,告辭一翻,然後各奔東西。
魏東亭辭別眾人一刻也不敢耽誤,奔出樹林,跑到路邊登上一個馬車車,吩咐道:“快,到正陽門!”
這裏是大內禁苑“幹清宮”!
幹清宮”是皇上治理國政之所,宮廣九檻,深五檻。中設寶座,始建於明永樂,清兩度擴修,此處雖屬於內宮,凡臨軒聽政、受賀賜宴以及召見重臣外藩,均在“幹清宮”!
殿上有“正大光明”匾額,殿前列銅龜銅鶴各二,日圭嘉量各一,殿內左右列有圖史璣衡彝器等。
大內禁苑的夜色,永遠是美而寧靜的,燈光點點,一如碧空之繁星,那巍峨宮牆,森嚴殿閣,一色黃瓦,畫棟雕梁,狼牙飛簷——都靜靜地浸沈在夜色中!
在“幹清宮”中,東向有一座門樓,那是“弘德殿”,西向一座門樓,是“昭仁殿”,明崇禎自縊前,就是在這兒手刃了“昭仁公主”!
北向大門兩旁,東向的是東書房,西向的是西書房。
此時康熙正在西書房大發雷霆,鼇拜上奏的折子被仍了一地,兩個太監坎坎克克的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魏東亭急急忙忙來到西書房,見了康熙忙行叩拜大禮:“魏東亭叩見皇上。”
康熙見了魏東亭麵色稍霽,擺手說道:“起來吧,你不是看望你母親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魏東亭忙起身恭敬道:“奴才在西河碰到了點事,可能皇上也想知道,所以回來給皇上稟告。”
康熙起了好奇,忙問道:“什麼事?”
魏東亭就把在西河沿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康熙聽完魏東亭的話,吟了一下,道:“你覺的那個青陽的話可信?”
魏東亭躬身回道:“是,奴才覺的這青陽有點兒狂,但不象是無稽放肆之人,他既然敢那樣說,心中一定有什麼依仗。”
康熙道:“如此說來,這個青陽說不定還真有什麼法子對付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