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一切交接手續,那幫警察把死者卡喳卡喳照了幾張相片後便走了,青陽等警察走後,來到了冷庫,又把剛才的死者拖了出來,仔細查看他的死因。
感覺。看了看他的畸形的左手,應該不是致死原因,幹脆把衣服解開,來個全身大檢查,在左側胸間腹的表皮有一個大大的淤青掌印,一直從下位肋骨到上腹部,分外刺眼。摸到時,左側第四、五、六三肋都有骨擦感,肋骨骨折;檢查到腹部的時候,有一種輕微的波狀感應該是腹腔內髒器破裂,積血了。具體哪個髒器破裂要開腹才能知道。不過開始那警察說了,明天還要給這屍體做法醫鑒定,青陽到是不敢給他開腹。
再檢查變得畸形的左手時,左手的虎口和食指滿是老繭。青陽捏著死者的左腕細細體會著,真夠狠的,整個尺橈骨遠端,還有好幾個腕骨全成了渣,有兩根掌骨也破了。正當青陽想著,如果遇到這樣的骨折,該用什麼樣的手法複位時。挨著左腕的指尖卻感覺到有一次輕微的搏動,本以為感覺錯誤,便把手指摸到他的腕脈上,仔細的感覺著,過了一會兒,又感覺到一次輕微的搏動。翻開眼皮,用隨身帶著的手電筒,照了照,還有微弱的對光反射。
又看了看他的,竟看到右側偶爾有一點點輕微的搏動,仔細一檢查,竟發現他的心髒竟是長在右側的。
“師父,他還活著。”
“哦!說說情況。”
是掌傷,主要應該是腹腔內出血,估計是肝髒或者是脾髒破裂。還有左側第四、五、六肋骨折。左手的尺橈骨、腕骨、還有掌骨粉碎性骨折。”
“你有沒有把握救活他?”
“不知道,沒試過。”青陽老實回答。
“救,先救來再說,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幾個小捕快,怕他幹什麼,大不了不在這裏做了,反正在這裏你也再學不到什麼了。”
於是,緊張的搶救工作開始了。
雖然是第一次真正救人,青陽倒也沒有顯得太過緊張。先用銀針在那人的百會、神藏、人中、心俞一路剌了下去,竟讓病人有了些呼吸。平一指便讓他留了幾根在旁邊,便準備開腹,誰知道還未打開腹腔,才打開上皮層,就有很多出血點湧了血出來。不像那些已經死了一段時間,血液凝固了的,青陽卻偏偏又沒有準備紗布,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
“笨,讓你留銀針幹什麼的?快剌阿是穴止血。”
不用管這些的,而今天師父也沒提。最後沒辦法,隻得把病人輕輕抬了起來,弄到自來水池邊,把他翻了過來,像倒水一樣,把滿腹的血倒了出來。由於有銀針封穴,到是沒有再流血了,仔細一探查,原來卻是脾髒已經完全碎裂,肝髒也有些輕度的破裂,當下隻得切除了他的脾髒,肝髒上麵到是隻有一個很小的出血點,也不好縫,隻得用銀針止血,後麵再用藥物治療了。再仔細檢查了腹腔內有沒有出血後,麻利的關上了腹腔。
關腹後,那漢子仍是沒有太多反應,心跳一樣是很慢,青陽用六合針法在他身上剌滿了銀針,以六合針中的扶危救逆針法法刺激著那人的潛能。這六合針法是平一指揉合了鬼門十三針和五行針所創,隻半柱香的功夫,那人就有了自主呼吸,心跳也慢慢變快了。看樣子命是暫時保住了。可是麻煩卻也來了。
就是術後問題,青陽的手術器械到是平一指為了讓他養成好習慣,每次都很好的消毒了,還帶了無菌手套做的手術,但病人的傷口並沒有進行消毒,還有病人現在失血過多,虛弱無比。不說他手上的骨折還沒有處理,就隻他後繼的藥物,再就是也不能把他繼續放在這裏。還有就是,看這樣子他也應該是道上的人物,不然不會被這樣的狠毒手段所傷。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這到是讓青陽難住了。
“師父,該怎麼辦?”
“你問老夫幹什麼?老夫怎麼知道。你自己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這個人你得治好了再說。不要弱了老夫的名頭。”
“可是,你不是說讓我醫一人,殺一人嗎?這讓我到哪殺人去啊?”
“你豬啊!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江湖人物了,以後讓他殺個把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青陽想了想,也是這道理。於是就先把病人背到了自己宿舍裏,用手法把那人的左手碎骨一一複了位,幸好他在練習骨折複位時準備了一些夾板,用夾板將漢子的手固定了,因怕第二日的麻煩,便收拾了東西,連夜帶著那漢子離開了殯儀館,回家去了。
不想他帶著漢子這一走,第二天卻在整個HH市掀起了軒然大波
且說青陽背著那漢子從山上下來,天已經快這了,不過卻沒有見到客車,這到是讓青陽犯愁了,因為殯儀館在城西郊區,而青陽的家卻是正好在城東的郊區,正好看到一輛早晨運菜的車,便俏俏跳進了車後箱,由於兩年來從未間斷過功夫的練習,背著那漢子也是輕若無物,一點也沒有引起前麵司機的注意,就這樣一路坐著順風車回到了城裏,又才找到一輛的士回到家裏。回到家,天已經亮了。
回到家裏,範通和小妹滿臉驚呀的看著青陽忙上忙下,也沒顧上跟他們說話,他先把那漢子安頓在一間空房裏,然後開出了好幾張寫滿藥名的單子,讓範通馬上幫忙去抓藥,當範通拿到單子時,卻是驚呀的合不攏嘴了,他不知道原本不識字的青陽現在竟能寫出這麼一筆剛勁有力的字了。
沒多久,範通就抓回來一大堆藥來。青陽分辨清楚了後,先從中拿了一支老山參,切了一段塞進了那漢子的口裏。又從中拿出兩包,分別交給範通和小妹,讓他們各自按照要求去煎藥,而他自己則也選了其中一包注明全部被研末了的,取出一部分與蜂蜜、米酒調合了後,慢慢的敷在那漢子的左手上。待得範通與小妹煎好了藥拿來,青陽把一份對那漢子的傷口仔細做了清洗。另一份則是慢慢的給那漢子喂了下去,原來以為那漢子不會主動咽東西,青陽甚至準備了一根胃管跟注射器,準備直接來個鼻飼的。不曾想喂到那漢子嘴裏的東西,他到是可以自己咽下去。到是省了青陽不少功夫,就在青陽邊給漢子喂東西的時候,一邊給範通和小妹講述這漢子的來曆。
而就在這時候,HH市殯儀館的館長辦公室裏,鄧館長,本該昨晚值班的老張、老楊,還有昨晚到殯儀館送屍體領頭的那個高個子警察,全低著頭站在辦公桌前,樣子就像死了老娘一般,而那本來屬於鄧館長的位置上,卻坐著一個麵色鐵青看起來有些稍稍發福的中年警察。而他的肩上的警銜赫然是銀色橄欖枝和兩枚銀色四角星花,卻是HH市公安局的局長大人龐大海。
昨晚領頭的那個高個警察叫章甲俞,是市局治安大隊二中隊的一個小隊長,剛從部隊轉業沒幾天。而他昨晚把那具屍體送到殯儀館後,把手裏的相片膠卷放在暗房衝洗了後,便回家休息了。在今早回警局上班時,便被叫到了局長辦公室,看到局長手裏的一疊相片,問了一些情況就匆匆讓他帶路直奔殯儀館。
在出局裏的時候,章甲俞還在心裏嘀咕,覺得局坐大人有些小題大作,不就是一起凶殺案嗎?也不用局坐大人親自出馬吧。
可當他坐在車子裏聽到同事們的議論時,才知道,昨晚被他送到殯儀館的那位叫應該叫張旭飛,在HH市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明麵上在西郊開著一家敲擊俱樂部,其實是HH市最大的幫派,黑虎幫的老大,人稱飛哥,是HH市**的教父。他的死肯定會在HH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引起市裏一段長時間的動蕩。你說局長會不會著急著要去確認那屍體到底是誰。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能讓龐局長如此大動幹戈的真正原因卻是張旭飛的另一個隱密身份,他與龐局長二人是一起長大的,是同出於鷹爪門的師兄弟,又一同參軍,從同一個特種部隊出來的戰友。所以,二人有著過命之交。而且二人都兼著HH市國安局的副局長,而他的這個副局長身份,在HH市卻隻有正局長張正國跟龐大海知道。隻是為了社會的穩定,國安的上層認為,**是禁而不止的,所謂堵不如疏,這樣張旭飛便入了HH市的**,憑著一身過硬的本領,豪爽的氣概,再加上龐大海的暗中幫忙,沒多久便坐上了HH市**老大的交椅。這幾年來一直暗裏協助公安維護著HH市的社會穩定。還負責著防止國外**勢力的滲入。
當龐局長一行來到殯儀館,龐局首先就要求去了冷庫,但打開昨晚登記的A-3號冷藏箱,卻是什麼也沒有,怕是出錯了,打開了所有的冷藏箱,仍然是找不到張旭飛的屍體。龐局長的臉色當時就變得不好看了,當即就讓鄧館長把昨晚的值班的老張和老楊二人叫來了。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們值班?”
“是啊。”望著龐局長的臉色很是不好,張和老楊互望了一眼,最後還是老楊膽子大些,出聲回答了龐局長的問題。
“誰叫楊學偉?”
“我。”老楊應了聲,原來,一般青陽代他們值班,做屍體交接的時候都是簽應該值班人員的名字。
這邊章甲俞看著不對便道破了:“不是他們,昨晚跟我做交接的是一個年青的小夥子。”
龐局長臉一下子變得更黑了,證據也變得更冷,“到底是誰做的交接?”
這下好了,從未被死人嚇到的二人這會兒卻是感覺有些腳軟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老楊同誌用有點發顫的聲音回答了龐局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