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夜後來想了好久才告訴我,說這個規矩聽一些家中老人兒說,好像就是從五六十年前開始的,在之前,也就是他奶奶那一輩並沒有不傳的規矩,算算時間,大概也就是五八年前後。
這就更奇怪了,奶奶爺爺輩兒都沒有的規矩,到了之後就突然出現,沒有任何緣由,甚至都不知道誰定下的。
“等下車給小葉子去個電話,我想確定一件事,雖然跟咱們現在要做的關係不大,但肯定跟當年去冰城有關。”我嚴肅的同白臨夜說,他嗯了一聲,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我想這件事他肯定一早想過,隻是沒想那麼多,直到後來我們湊到一處,經曆了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後,再回過頭去這些疑問,會看的更清楚。
李柏見我們倆突然沉默,腦子裏那點困勁兒也沒了,湊到我身邊就問我們倆剛才嘀嘀咕咕說啥呢,我於是把剛才說的連帶心裏猜的都跟他說了一遍,這家夥挑著眉一臉你家還有絕學的震驚表情,看的我都想把他那臉塞到窗外。
隨後又是一段長長的山路,周圍除了連綿起伏的山就看不見別的,起初我還挺興奮,我從小生活在平原,見過最高的山不過兩千來米,還是方圓百裏就那一座,實在沒見過這樣的。
而且現在還是下雪的季節,這麼多雪山連著,實在壯觀的很。
景兒我是看了個開心,但路就不好走了,車隊的速度越來越慢,外麵的雪也是越下越大,到最後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前麵的車,這讓開車的夥計心裏有點慌了。
“咋就這麼大雪,我好歹回過東北,還沒見識過這麼大的雪。”
司機是個東北小夥,雖然祖籍東北,但其實回去的次數有限,不過那口地道的東北話倒是一絲不落人後,說的那叫一個順溜。
“小陳啊,你都啥時候回的東北,怎麼會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李柏來了興致有心逗逗他,現在窗外的雪勢雖然大,但不至於沒見過,至少洛陽就不少下這種程度的雪。
小陳哎呀了一聲,操著濃重的東北口音說一般都是秋天回,再仔細一問,說是中秋,惹得李柏一時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不要緊,就再沒停過。
“中秋也是秋啊,咋的,你還歧視中秋啊。”小陳不樂意了,但也知道李柏就是跟他開開玩笑,好讓他不那麼緊張,車也能開的平穩點。
李柏趕緊擺手說他咋敢歧視咱中華的偉大節日,那不是對屈原不敬對傳統不敬嗎,“中秋也就九十月份兒吧,那時候東北哪有那麼大的雪,我覺著你應該十一二月,再不一二月回,鐵定能看著比這大的。”
我覺得他這話有點不對,東北九十月也不見得沒特大雪吧。
不過既然是隨便聊聊,我也就這麼一聽,較真就不合適了。
車裏被他倆這麼一來一往的說話鬆活了氣氛,小陳沒剛才那麼緊張了,開起車也得心應手的多,一邊往前開一邊還十分感謝的說,“我才拿駕照一年多,摸車的機會少,要不是哥幾個兒我鐵定歇菜。”
他這話一出口,我們仨都沉默了,這麼危險惡劣的環境下,餘老大竟然給我們安排一個新手開車,他啥意思?
好在小陳最後還是安全把我們帶下了高速,跟著前麵的車進了一條坑窪不平的馬路,兩邊景色慢慢被高大的樹木遮蓋了視線,仿佛整個車開進了覆蓋著白雪的原始森林。
我心裏的疑惑已經達到了頂點,心裏一次又一次想找個封家問問,他們住在這裏真的好嗎?別人進來困難,難道他們出去就容易了?
瞅瞅這些直入雲霄的高大樹木,不知道還以為進入東北林海了。
“差不多到地方了,據餘老大所說,封家應該就在這片密林後麵的山崖裏,不過看著挺近,想進去卻難如登天。”白臨夜的眉頭皺的幾乎擰在一起,似乎這地方給他的感覺十分不舒服,或者十分棘手。
我不解的問他怎麼個難如登天法,不過就是一片密林,大不了跟我們在烏蒙山那個林子一樣詭異,但總歸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他斜了我一眼,見李柏跟我差不多一個意思,直接一個白眼送了我倆,“別以為隻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活物,封家自古都跟本土道教關係很深,他們的道術根本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想過這片密林,確實難如登天。”
我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水晶棺裏那個封衡的傳說和道號,他們家確實是資深道教元老,如果在密林裏布置一些機關陷阱,說不定我們這種級別的小兵還真就連炮灰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