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號一大早我們就被葉風婉派來的人叫了起來,隻給了十分鍾洗簌時間,就把我們連帶所有人一起塞進了車裏,直接往飛機場開。
我和李柏一大早起來渾渾噩噩,這會兒在車裏一晃,整個人簡直跟喝醉了的蝦米差不多,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我又餓又累,大哥,咱能有點人性不。”
話音落下,一大塊麵包直接戳到我嘴裏,食物的香味還是很誘人,可這方法他媽讓人火大。
我狠狠咬了一大口麵包,瞪了一眼坐在前座的白臨夜,一邊吃一邊說,“你下次能稍微像個大學生嗎,老師就這麼教你的呀。”我把麵包當成他小子,一口一口狠狠的咬。
不過心裏始終想還是想著胡辣湯和油餅,中國胃不是一個麵包可以打發的。
從北京到四川甘孜,我幾乎一路上就沒很清醒過,有種不想相信這麼快我又得處處小心警惕,過著如同逃犯一般的生活。
“晚上住哪裏?”李柏站在大街上打著哈欠問領頭的人。
領頭的是葉風婉身邊的中年男人,見過他好幾次,卻從來不知道他叫什麼,沒想到這次都一起同行了,成為了我們的領隊,我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
“市區內最好的酒店,在進入尋找封家的範圍前,你們可以再好好享受幾天。”中年男人說話很隨意,即便是這樣的話,讓人也一點反感不起來,反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隊伍裏其他人一聽這話頓時沸騰了,有個身材跟李柏差不多的小哥笑道,“餘老大,你這需要報銷的,還是你自己出的呀。”
看他和中年男人說話這麼隨意,想著肯定跟他有些熟悉。餘老大嘴角一揚,反問道,“你覺得我可能自己出嗎?”
此話一出,隊伍裏的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簇擁著朝離我們最近的酒店走。酒店單單從外麵看就知道不便宜,我們雖然隻是先行隊伍,但算算加上司機等,也差不多十個人呐,餘老大這麼花錢,竟然沒把葉風婉的家底給敗光。
入住酒店第三天,我發現隊伍裏其他人還是沒出現,倒是跟我們一起住的其他人好像走了幾個,也不知道去幹什麼。
到第七天的時候,白臨夜已經住不下去了,顛顛的跑到我們房間非要讓我去問餘老大到底啥時候出大。我心說這家夥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好好享受兩天不行嗎,幹什麼非要往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我不去,你自己幹嘛不去問,在他們眼裏,你身份肯定比我高吧,好歹也是堂堂白家小少爺,相信餘老大會給你麵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和李柏重重點頭表示我剛才的話出自肺腑。
白臨夜看傻子一樣看我們倆,弄的我們倆還以為剛才那番話有什麼十分愚蠢的大問題。
“餘老大是葉家人,他效忠的對象隻是葉風婉一個,你以為他會在意我這個還沒上位的白家小少爺?季昀飛,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哪門子過時的八點檔爛劇啊。”
我嗬嗬幹笑兩聲,不能怪我吧,我又不知道他們這些家族是啥樣子的,還以為就隨便問兩句,誰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
李柏哎呀一聲煩悶的揮揮手,“管他那麼多,你要問自己去問,好日子你過夠了我們還沒過夠。”說完我們倆朝後一揚,整整齊齊倒在各自床上,規矩的跟個屍體沒兩樣。
他站在床邊氣的腳抬起來又放下,好幾次我都以為這家夥會把鞋底在我臉上印個花,但好在他最後還是氣鼓鼓的走了,我和李柏才大大鬆了口氣。
“不過他說的也對,總這麼待下去,你爺爺那邊萬一…”李柏有點擔憂,現在這種情況確實不算好,尤其是對於我來說,但我知道葉風婉不會拿我爺爺的安危開玩笑,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我說動出人出錢。
我深吸一口氣,“我相信葉風婉,她一定會安排的很好。”不然也不會把餘老大這麼重要的幫手調撥過來。
李柏嗯了一聲,開始絮絮叨叨說葉風婉這小姑娘怎麼好,又怎麼不合適,還說她小小年紀就被折磨成這麼老成持重的樣子,實在是受苦了。
我心裏一百隻草泥馬來回奔騰,心說這麼多年人家過的什麼日子,咱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還有臉給人家叫屈,唉,我都為自己怎麼活到這麼大存疑。
“唉,我聽說了,甘孜這邊是藏族自治區,轄區許多藏族百姓,說不定你可以見到之前離開色倉的那個小沙彌。”李柏小聲嘀咕,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當初老喇嘛給小師傅的選擇有兩個,既然不在昆侖,肯定已經在各地雲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