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以為他在為封珩著急,覺得是理所當然。
“用血玉開路,隻有血玉能帶我們離開這裏。”
聽他這麼說,我默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掛在脖子上的血玉,沒想到這還真是個寶貝,隻是在玉棺裏我被小蛇咬的時候,似乎沒見到它避蟲的功能啊。
“血玉要入人血才能發揮效用,你的體質特殊,血液有一定效果避蟲,但能爭取的時間不長,所以即便有辦法,也隻能一撥一撥往外送人,隻怕你撐不住。”
見有辦法大家還很高興,一聽是這個,都猶豫起來。
我雖然沒見過這些葉家夥計,但我在葉家住了那麼長時間,這些人肯定多多少少見過我,雖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可他們的態度應該不會有假。
葉家夥計都在猶豫,人一般在生死關頭多數會下意識保全自己,所以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會做出選擇,但這些人沒有,他們不僅是忌憚封珩,更多的是猶豫這件事會不會犧牲我。
看來我在葉家的隨和還是頗有成效,我自戀的沒想到這可能是葉風婉的意思。
“沒關係,隻要大家可以平安出去,我失點血沒什麼。”我在心裏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心理建設,才說出這麼一番連我自己都有點感動的話來。
謝秉徽挑眉看著我,封雷也是,扭頭看李柏都訝異的挑著眉看我。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說在他們眼裏,我得是多失敗,好不容易做出個重大決定,怎麼各個跟見鬼了似的,我以前沒樂於助人嗎?
“不要拉倒。”我癟著嘴一臉不忿,我這又是受傷又是放血的,怎麼就沒人領情啊。
“當然不是,隻是我在想就你這小身板,是不是足夠把我們送進去,而你不會死。”白臨夜咧著嘴又笑了起來,我怎麼感覺這他最近的笑越來越欠扁。
封雷拍了他一下,嚴肅著一張臉警告道,“這件事要小心,如果不慎,他或許……”
所有人立刻又安靜下來,一時間靜的十分古怪,我忍不住尷尬的都不知道先看誰了。
“開始吧,說那麼多廢話,他等不起。”謝秉徽開口打破了靜謐,伸手拽著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叮囑後麵跟著的人,一會兒應該小心什麼,怎麼分組之類的。
腐臭和異香越來越濃鬱,最後已經熏得人差點睜不開眼睛,我隻能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兒跟在謝秉徽身邊往前走,越走心跳的越厲害。
剛才把牛吹大了,放我點血我不怕,但一想到那朵巨花和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蟲子,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行了就這兒吧。”謝秉徽朝前看了看,按照我坐到地上。
封雷把封珩換背到自己身上,做全了架勢,打算第一個示範正確出去的操作過程。
謝秉徽也不客氣,拿下我脖子上掛著的血玉,又舉起我的一隻手在玉上輕輕一劃,頓時一道血口子就出現在手上,流血量卻比傷口還誇張。
我嘴巴幾乎成了O型,愣愣的看著他接下來的操作,血玉的顏色在我鮮血淋上去之後,瞬間豔麗了幾分,那種紅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神幾乎被吸進去。
隨後他把血玉交給封雷,封雷抓著血玉背著封珩快步衝了出去。
很快我聽到簌簌聲和枝葉嘩啦啦的聲音,速度都十分快。我心裏好奇呀,但又不敢亂動,更不敢靠前查看,萬一出了意外,可沒人能救的下我。
幾乎在我腦子裏思緒轉瞬的瞬間,謝秉徽回來了,他手裏拿著血玉,顏色已經重新變化為低調的紅。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剛才還有幾個人不見了,他們大概是下一撥要走的人,所以率先過去觀摩。
“再來。”
再一次被劃上一道口子,我心裏是極難受的,但看著一撥一撥人出去,多少還是有點安慰。
很快隻剩下我和謝秉徽,他並沒有著急帶我離開,反而蹲在我身前對我說話,他說:“季昀飛,既然已經走到現在,我希望你不要放棄,不管是你也好,你爺爺也罷,我隻想有生之年看到結果,也不枉費那麼多人為此付出生命。”
我抿著唇不說話,一則失血過多沒有力氣,二則我明白他話裏是的意思,封家這個謊言,確實已經有太多人為之犧牲,如果能就此終結,也許會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