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機關開啟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這裏的一切都太凶險,即便是逃出生天的生路,居然也是九死一生,所以臨到關頭,誰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這時候死翹翹了,豈不是很冤。
但沒有猜想的危險,就是一條距離九瓣蓮台約莫一米左右遠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通道。
封雷自然身先士卒,他跳過去查看了一番,再折返回來讓我們過去,每個人都跳的十分瀟灑。輪到我的時候,我整條腿都開始發抖,這次真不是怕,而是控製不住的抖,抖得我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提早得了帕金森。
李柏跟在我身邊,看我這樣子忍不住問我是不是怕,我趕緊搖頭,弱對於我來說雖然已經成為常態,但膽小卻不是,我不能往慫蛋方向一去不複返啊。
“可能是毒發,我腿抖得厲害,恐怕過不去。”
雖然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正常情況下我能很輕鬆跳過去,但現在看來根本不行,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萬一起跳之前出意外……
我不敢想,底下可是一群凶殘猛獸,它們在我心裏的地位遠遠高於玉棺裏的小蛇。
“不然你先過去吧,我看等會兒會不會好點。”眼看人都過去完了,我們倆還在這兒磨蹭,我也開始有點著急,催促李柏先過去,我自己想想辦法。
李柏切了一聲,二話不說把我背在背上,往後退了兩步就朝著對麵衝了過去。
我嘴裏一直不停叫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隻覺得他太亂來,體能好不代表可以背著一個人跳出去那麼遠……遠……
心裏想法還沒完事,李柏已經穩穩當當落在了地上,我趴在他背上張著一張嘴,不用看就一臉癡呆樣,好一會兒才默默把嘴閉上,把心裏的小念頭直接掐死在幼苗期。
哎,人跟人的差別啊,比人跟豬的差別都大……
李柏沒把我放下,因為我的腿已經抖得跟麵條差不多,他幹脆直接背著我走,順道幫我控製住不停抖動的腿。
“你這毒能消化嗎,怎麼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他小聲問我,我表示不知道,我也覺得奇怪,前幾次好像都是睡一睡就好,這次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倒越來越清醒。
怎麼說呢,自從中了蠱,我整個腦子就像是蒙了一層紗,總是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但現在這層霧消失了,世界突然變得十分清晰,之前注意到卻沒想通的事情,現在慢慢的都能看明白。
順著通道一路往上,幅度越來越大,李柏走的越來越吃力,我示意他把我放下來,隻要扶著我走就行,這麼大幅度上升,再背著個人,他能撐到現在已經盡力了。
李柏沒拒絕我的提議,他顯然也是累極了,一個勁兒喘著粗氣,“坡度這麼大,肯定能出去了。”
我嗯了一聲,出去是能出去,隻是等會到那個地方,我們怎麼才能不驚動那朵大花及花下毒蟲上到石道上?
這些不知道封雷有沒有想過,他們封家人有能力避開,但葉家隊伍裏的那些人呢,他們是不是也有辦法保全自己。
走著走著,我們幾乎要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腥臭和異香鑽進鼻子裏,我心知快到地方了,想不到我們在地下兜兜轉轉,其實也沒下降多少高度。
謝秉徽在氣味兒濃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給所有人一個提醒,全隊人馬頓時戒備起來。
第一個探路的還是封雷,他出去了約莫十幾分鍾才返回,身上比我遇見他們的時候還破爛,不少地方沾染了奇奇怪怪的液體,不知道是屍液還是蟲子或者花上的。
“怎麼個情況?”白臨夜問了一句,我和李柏也豎起耳朵聽著,想知道他探查到了什麼,有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安穩過去。
封雷深吸一口氣說,“情況不好,出口被枝葉擋死了,稍微一動底下一片蜘蛛,各個紅的發黑。”
我咽了咽口水,這個我深有體會,掉下來那會兒就看到了,小且多,一看毒性就十分了得。
“身上帶著的防蟲噴霧不行,那東西根本不怕。”
他見李柏欲言又止,直接補充了句。之前我們在石牢裏用噴霧擋住了蟻蛛,還以為對付外麵的蟲子也行,沒想到不管用。
白臨夜皺著眉不吱聲,其他人也沒別的好辦法,一時間通道裏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無論如何這裏不能長時間停留,否則那東西一定會聞著味兒找來,到時候咱們可就無處藏身了。”謝秉徽有點擔憂的說,他不時朝通道裏頭看,神情雖然看著是擔心,但其實更多透露出來的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