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待思索的說道,“封珩,他叫封珩,具體我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我爺爺的朋友。”頓了頓我繼續說,“我來是找我兄弟,他好像是來找一個地方。”
你真假摻半,我說一半留一半,大家半斤八兩,說不定我還能套出點什麼來。
瘦弱男人皺了皺眉,抬眼看了眼女人,隨後繼續問道,“封珩?他什麼身份你不知道?”
我搖搖頭,說實話,這個我還真不是很清楚。
“是開封的封?”女人在我身後突然出聲,我點頭嗯了一聲,“爺爺說他的事不讓我打聽,說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瘦弱男人眉毛皺的跟蜷縮起來的毛毛蟲一樣,看得出他很不理解這些話,但女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一般。
“他確實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女人嘴角上揚,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從她眼睛裏透出來。
她伸出手從身後環住我的脖子,嘴唇在我耳邊輕輕擦碰了下,說道:“季小哥,多謝你的回答,受益匪淺。”
溫熱的氣息從我耳朵臉側掃過,我頓時比剛才更緊張起來,身體僵硬的跟個死人差不多,臉上的溫度更是直線上升。
我握緊了拳頭,使勁咽著口水,剛想開口,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不過抬個眼的功夫,瘦弱男人和身上的女人一下子就全都從房間消失了。
我愣在當場,直到封珩推開房門,朝我身後的窗戶看了眼,問道,“來過了?”
“嗯,來,來過了,倆人。”我回過神扭頭朝後看,窗戶大開著,沒有一點痕跡,但我記得很清楚,窗戶從早上到現在我沒有打開過。
三樓的高度,在普通居民住宅至少也有十米上下,那倆人不會真就這麼翻身跳下去了吧。
“等晚上去找白臨夜他們,今晚王家必定會有行動。”封珩說完往床上一躺,大有睡上一下午的架勢。
我蹲在他床邊問他,“那女的好像知道你是誰,他們還問我們來這裏的目的,王家當年沒去過山村,會不會對白臨夜他們逼得更緊?”
在樟樹分手時我是昏迷的,隱約聽到封珩讓白臨夜他們先過來,肯定不會什麼都不說,他們手裏一定有能找到村子的地圖之類的東西。
“不會,他們隻會找我的麻煩。”他閉著眼輕聲說,似乎被王家這樣的大家族找麻煩,不是什麼值得提上日程的大事。
我心想真是藝高人膽大,一個人對上那麼個心狠手辣且難纏的家族,都不帶怵的。
再想想自己,被人家耍的團團轉,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天差地別啊。
這麼想著,我也躺下直直盯著天花板看,不一會兒又有人來敲門,這回真是送飯的,我看了下加大飯量的盒飯,猶豫著要不要叫封珩起來吃點。
“飯來了,你起來吃點再睡。”我把飯菜打開,頓時滿屋充斥著肉香飯香,勾的我口水都快留下來了,今天的飯菜真心不錯。
封珩睜開眼看了一眼飯菜,起身坐到我對麵,我倆一邊吃一邊說話。
“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這跟咱們找小白他們有什麼關係?”我剛才想了又想,直覺封珩肯定又給王家那幫人下了套,目的可能就是為了盡快找到小白。
封珩把一塊肉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緩緩咽下去才說道:“不難猜,王家找不到白臨夜,自然會注意到我們的行蹤,自然也可以帶我們進山。”
這寥寥幾句,我嘴角抽了不下四次,也就是說我們從色倉到日喀則早就在王家的監視下,那為什麼還要住在這個小破旅館裏。
我一開始以為我們是隱藏自己行蹤,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我張嘴要問,又默默自己動腦子想了想,換了個問題問,“他們知道你的身份沒關係嗎?”
竹簡上的長生之術是封家曆年來操縱的一個曆史大局,如果王家知道了封珩的身份,忌憚肯定還會忌憚,但為了那個目的,他們也會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要真到那時候,封珩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不知道封家會不會出手幫忙。
至少目前我看到的情況,封家不僅沒有要幫他們族長的意思,反倒讓封雷在暗中盯人,這怎麼看怎麼不像友善相處的節奏啊。
“封家體係過於龐大,他們在沒弄明白局勢前,不會輕易招惹我,放心。”封珩很快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又重新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