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嗯了兩聲,把飯盒收拾好丟到垃圾桶裏,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他們什麼時候會來帶我們進山?”
“入夜前。”
這個回答太複古,我沒搞明白是天黑的時候,還是別的什麼時間,隻胡亂哦了一聲也跟著躺下。
腦子裏把色倉到現在的所有事想了一遍,發現封珩這個局竟然是在到達色倉前就有布置的可能,不然白臨夜他們大可以跟我們一起前往色倉,也就沒王家什麼事了。
隻是我心裏還梗著一件事,老喇嘛肯救我,到底是自願,還是封珩說了什麼,這一點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即便知道了這些也無法減輕我對老喇嘛的愧疚。
畢竟這世界上,肯對你一命換一命的人,屈指可數。
“上師是自願的,我和他談的事跟你無關。”
封珩突然出聲說道,我僵了一下,隨即放鬆身體,歪著頭看他的側臉,這家夥是真的帥,跟電視熒屏上那些小鮮肉不是一個概念,比他們更像男人,他身上有一股軍人的剛強,卻又不那麼明顯。
說實在的,我第一次見到他,我真覺得他就是一小白臉,混在學生裏竟然沒有一絲違和感。
“能告訴我嗎?”我試探著問,我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很好奇,尤其他和老喇嘛之間的一麵之緣。
封珩沉默了許久,我以為這算是沒戲了,沒想到他緩緩開了口。
他說,“第一次見到你爺爺的時候,老喇嘛也在場,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關於竹簡的消息,就是從他口中傳達到隊伍每一個人耳中。”
我震驚極了,我一直以為這消息是封家人放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老喇嘛。
“三省組織隊伍前往新疆的提議由葉家提出,我作為實際領隊,其實並沒有權利指揮那些人,至於王家安插的幾個人,從第一個照麵我就已經確定是誰。”
我嘴角又抽了抽,爺爺當時看來還真的是莽撞,如果不鬧那一出,封珩的計劃說不定會更完美。
“那當年你們離開崗紮日山下村子後,又去了哪兒,你怎麼會給我爺爺承諾。”這個我也好奇很久了,封珩看著不像輕易會許下承諾的人,爺爺當年壞了他的計劃,他救了爺爺還給他承諾,很奇怪啊。
封珩這次沒閉眼,他睜開眼睛掃了我一眼,扭頭看向窗外,“我不知道,當時你爺爺跟我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我到現在都還不確定是什麼意思,所以我給他繼續靠近這個秘密的機會,這或許對你們來說不公平,但對當年那支隊伍的人卻是最大的慰藉。”
我啊了一聲,翻身認真的看著他,“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是他。”
我滿臉懵逼的看著封珩,心說我不是誰?隨後才反應過來,這話就是爺爺當年對他說的話,可這簡直莫名其妙啊。
“你不是他?他是誰?”我疑惑的嘀咕著,滿腦子繞口令一般的疑問,心說爺爺這話說的很玄乎啊。
封珩這次沒理會我,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隻能摸摸鼻子自己瞎琢磨,可琢磨來琢磨去,爺爺這話怎麼聽著都別扭。
你不是他,那封珩不是封珩還能是誰?
這麼思來想去,我竟然稀裏糊塗睡著了,直到封珩把我搖醒,說晚些跟他出去,我們提前一步往崗紮日山裏趕。
出門前我結結實實打了個冷顫,百科要是沒騙我的話,崗紮日那山麵積不小不說,海拔高、氣候也十分惡劣,周圍幾乎沒什麼人煙。
況且我們現在在日喀則,其實到崗紮日距離也不近。
這些封珩肯定知道的比我詳細,我沒有班門弄斧沒點B數的去提醒他,隻默默跟著收拾背包出門。
門外的車我看著眼熟,後來才知道那是白臨夜一怒之下在樟樹買的車,竟然被這小子打包到了日喀則。
上高速時我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半,大半夜往高速上開我還是頭一次,心裏還興奮了好一會兒,但漸漸身體就開始難受起來。
倒不是十分難受,就是那種第一次熬夜後的難受,不疼不癢,就是別扭。
在副駕上來回折騰了一會兒,我直接翻到了後座,我衷心承認自己這個錯誤的舉動,但我實在受不了,需要躺下緩解下身體上的感覺,一直躺了十來分鍾才好了點。
“咱們這是開車直接殺去,王家那幫人肯定派人盯我們,這會兒八成會想辦法攔著吧。”我沒話找話,以王家的手段來看,我這話基本都是廢話。
封珩嗯了一聲,“要的就是這結果,他們會帶著我們需要的東西在山下攔住我們,省時省力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