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樓,一扇巨大的牡丹屏風遮住了全部視線,封珩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往三樓去。
還沒到三樓就聽到上麵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到了三樓,又看到一扇巨大的山鬼屏風,屏風後隱約有幾個人影圍坐。
裏麵的人聽到有人上來,安靜了片刻,而後一個女人率先開了口,“幾位既然來了,不妨進來一敘。”
女人的聲音猶如陽春三月的春風,溫柔的拂過人心,又忽略不了其中那一點點涼意。
一聽聲音我就忍不住想她一定是個美女,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想進去看看,但封珩不動,我們沒人敢動。
白臨夜自上了奈何橋後,一路乖的跟純良無害的兔子一樣,這會兒自然也不會越俎代庖,替封珩決定進不進去。
我們四個在三樓樓梯口站了約莫有一分鍾,裏麵終於有人忍不住起身走了出來。
“是你?!”
看到那人出來,我實在忍不住驚訝出口,這人一臉賤掰掰的笑意,裂開的口中黃牙十分礙眼,正是當初到我家問古錢幣的男人,仇淳。
他一見是我,笑的更賤了,“喲,這不是季小哥嗎,怎麼有空到鬼市來,你爺爺沒跟你一起?”
他說著朝我們身後看了眼,確定身後沒有別人了,這才像是鬆了口氣的請我們進去。
仇淳的反應讓我一下子確定,王家確實不知道封珩就是他們要找的更關鍵的人,所以他們才把目光隻放在我這個可能是關鍵人的身上。
也可能王家想利用我引出封珩,因為看來看去,似乎隻有他能帶著這幫子居心叵測的人找到竹簡,找到長生不老的秘密所在。
山鬼屏風後還坐著三個人,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身材豐滿的中年女人。
我不免有些失望,還以為剛才那麼好聽聲音的主人會是個曼妙美女,沒想到隻是個相貌平平的中年婦人,落差太大,有點接受不了。
三人一看見我們進來,立刻起身,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白臨夜身上,把他看的一臉莫名其妙。
先開口的是略顯年輕的男人,他衝著我們點點頭說道,“我是王侯,幾位怎麼稱呼,怎麼到的寶樓,到寶樓來有什麼事?”
聽到他自我介紹是王侯,一下子想起白臨夜說他和自家年輕家主爭權奪利的事,然後結合眼前看到的年輕人,我突然就開始動搖之前的所有想法。
這樣的人,一身書卷氣簡直不能掩飾,要說他爭名好利擠兌王雲夢,怎麼看怎麼不像。
“我叫李柏,這位是白臨夜,這個是季昀飛,這個是我們老大。”李柏見我們沒人說話,自顧自介紹了起來,不過他好歹知道避諱封珩的名字,否則白臨夜大概會當場打暈他。
“白家小公子,多有耳聞。”王侯衝白臨夜點點頭,回過頭才又跟我們仨打招呼。
我注意到封珩已經收了自己的氣勢,整個人仿佛經曆過大變活人,他現在,儼然一個跟班的角色。
李柏還想說話,我立刻在背後拉了拉他衣角,示意他多說多錯,現在這情況不是我們能隨便應付得了的。
“王先生久仰。”白臨夜話說的很簡單,他和封珩似乎在一瞬間換了位置,他在扮演剛才的封珩。
我安安靜靜看著他們的表演,慢慢從中看出點端倪來,封珩的身份太過敏感,在場除了王家人,另外兩個應該也大有來頭。
我們幾個入座,三樓的大廳還是顯得十分空曠。
很快白臨夜和那幾個人聊了起來,似乎很投機,封珩也坐在他們那一側,倒是我和李柏顯得有些無聊。
過了會兒,仇淳突然湊到我身邊問我古錢幣的事解決了?
我沒好氣的嗯了一聲,心說老子沒找你算賬,你還好意思湊到我跟前問這事,又想到李叔夫妻也是因為這事沒了命,我這臉色就更加臭了。
仇淳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他嘿嘿笑了兩聲,低聲說,“那件事我該幫的我都幫了,你小子不上道啊,要你再晚幾天,還不知道再發生點啥事,不過過去就過去了,小哥就別放在心上了。”
他說的很簡單,像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配合,也不會節外生枝。
我突然覺得仇淳臉上的笑不止賤,還欠揍。
我隻是心想著,李柏已經抬手給了他一拳,打完後眼圈紅紅的怒目瞪著仇淳,“你他媽說什麼?那是兩條人命,你就這麼輕描淡寫揭過去了,你臉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