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淳專注解說的時候似乎不那麼討厭了,我平緩了語氣問他怎麼得出的結果,他抬眼看了看我,順了順一頭稀拉拉的頭發,“花紋和上麵的氧化程度,如果是五代十國時期,估計早就化成土了。”
接下來他跟我說了這種錢幣的特殊性,這是一種祭祀用的錢幣,傳說來自一個神秘的部族,後來這支部族因為戰亂銷聲匿跡了。
“五代十國的錢王傳說是一個叫錢鏐的人,是當時吳越國的創建者,祖籍杭州臨安,另一個清末的傳奇錢王是一個王姓商人,似乎叫王熾,祖籍雲南彌勒縣虹溪,死後葬於雲南烏蒙山一帶。”
這兩個錢王傳說,我以前看紀錄片的時候反複看到了很多次,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仇淳拍拍手豎起大拇指,“季小哥知識很豐富啊,這種古錢幣就是那時候出現的,不過不論朝代,這樣的錢幣都是搶手貨。”
他說著眼睛在古錢幣上轉悠了一圈,那眼神就跟狼見到肉似的,恨不得立刻把這東西揣懷裏帶走。
我微笑著把盒子蓋好抱在自己懷裏,在仇淳那張垂涎的嘴臉前輕聲說了句,“慢走不送。”
仇淳被我這態度弄的哭笑不得,略帶惱怒的喝道,“你小子,這卸磨殺驢的速度忒快了點,我這還沒說完呢,你就原形畢露了。”
我咧著嘴笑,就不搭話,心說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別的就算再重要,跟我關係也不會太大。
“那地方你們找不到,烏蒙山多大啊,你以為隨便就能進去呀。”仇淳冷哼一聲開始給我潑涼水。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但這件事並非他仇淳一個人能做,我雖然還年輕,但從小就謹慎慣了,所以知道是雲南烏蒙山的時候,我腦子裏就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這點就不用仇老板操心了,我有自己的辦法,仇老板貴人事忙,我就不送了。”說著我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滿臉漲紅的瞪我,見我一臉堅持,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既然知道爺爺的去向,我也就不那麼著急,他能在古城那麼危險的地方走到最後,可見老當益壯,而且一時半刻我確實沒辦法去,至於想到的那個人,我壓根不知道人在哪兒。
隻是我相信,我這麼悠哉悠哉待在家裏不行動,有人比我更急。
果然又一個多月後,家裏來人了,又是一個快遞,不過這次是被物流給送來的,整整一個大箱子,打開後竟然是各種戶外裝備,應有盡有,且一看就價格不菲。
我當天就被李柏給叫來了,他看著這些東西兩眼放光,“喲喂,土豪啊,這一箱子加起來得小十萬吧。”
對戶外運動我了解不多,不過李柏估算的價格應該隻低不高,這兩年戶外運動可謂水漲船高,早就不是前幾年那麼親民了。
我從裏麵翻了翻,發現連鞋子都有,還是兩雙,我和李柏一人試了一雙,尺碼剛剛好。
“究竟誰這麼希望你去攪局?”李柏摸著下巴喃喃自語,話音沒落我就給了他一個白眼,啥意思啊,我怎麼就成攪局的了。
他沒在意,嗬嗬笑了兩聲問我怎麼想的,我說順其自然,畢竟我爺爺可不希望我去,我相信爺爺不會害我。
“這倒是情真意切的說法,但我賭五毛錢,你肯定不會乖乖就範。”他學著電影裏那些賤掰掰的人衝我笑,笑的我都快在屋裏呆不下去了。
想了想,我把東西重新塞進背包裏,這裏一共三個包,也就是說到時候肯定還有人會來找我,這個包就是為那人準備的。
“再等等吧,第三個包裏東西這麼少,說明這人戶外經驗肯定十分豐富,我們等那人出現,然後再說其他。”
李柏一拍手說了聲得嘞,就心安理得的在我家住下了,中間李叔有事過來叫他,都沒能把這貨揪回家。
我們在等待中消磨時光,眼看著草長鶯飛的四月都要過去了,我們家門口除了隔壁和對門的老頭老太太曬太陽外,連個鬼影兒都看不見。
“你說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根本沒有第三個人。”李柏蹲在石階上抽煙,我蹲在他邊上抽煙,我倆就跟樹上那鳥似的,蹲的十分整齊。
等了這長時間,我也開始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哪裏想錯了,第三個背包並不是要等人來取?
“你說我們是不是弄錯了,要不咱們先到了雲南再說?”見我隻顧著抽煙,李柏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