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羅布泊最近,先去那裏也算合理,但我們一行人的狀態,其實到若羌會有更好的治療環境。
封珩沒有多解釋,我也沒有問,他和爺爺都有自己的算盤,我在沒有摸清楚之前,輕舉妄動並不明智。
從沙漠走出去費了不少力氣,好在白臨夜那小子竟然能驅使狼,才能把我們這一群傷兵弄回羅布泊。
當看到城鎮那一刹那,我心裏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激動,然後眼前一黑人就沒了知覺。
再醒來我已經又到了上次那個小診所,診治的還是上次的醫生,這次他沒有滿臉興奮的問東問西,而是嚴肅的幫我們幾個治療。
我環顧四周,對於一個病房塞了五六個病人這種熱鬧的場景有點接受無能,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鎮上醫療條件貧瘠,能有人給我們療傷就不錯了,還計較什麼。
“一個月來兩次,你們跟我也算有緣,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醫生說著看向我,“你的胳膊如果不進一步治療,差不多就能截肢了。”
我才醒過來,乍一聽他這麼說,內心的慌張可想而知,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我爺爺,我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裏。
“那行,等聯係上人,我們就轉去大醫院。”我看了眼封珩,果然這人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包括眼神,他在古城門前看我那一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很快爺爺聯係了洛陽的中心醫院,我被一路空運回家,下地那會兒就推進了醫院。
之後十來天我蹲在醫院發黴,偶爾聽爺爺和李柏說其他人的後續情況,反正都比我好。
這小半月我沒有問爺爺一句關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老哥也沒多說什麼,還和以前一樣勤勤懇懇上班,老老實實做人。
我一度認為老哥是不是撿來的,他和我們太不一樣,在整個親戚裏都找不出一個跟他一樣規矩本分的。
這種表麵上相處融洽的平和直到我出院那天,被我親手打破了。
當天夜裏我就到了爺爺屋裏,我什麼也沒說,就坐在他床上看著他,老人家到底活了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我是啥意思。
爺爺歎了口氣,突然欣慰的笑了,“你能忍下這麼久,也算是不錯了,年輕人就該沉穩點。”
我翻了個白眼,說的容易,這小半月我差點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天知道我當天就想把所有事都給問個清清楚楚。
“封珩臨走前就提示過我,說你絕對不會想息事寧人,他還說你身上有我當年的一點倔強,如果我不肯說,肯定會逼著你想辦法查。”
爺爺又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他很久沒這麼慈祥的摸過我的腦袋,用他那時候的話,就是我已經長大了,摸腦袋顯示不了他的慈祥了。
“爺爺,這件事很難說嗎?”我心中有點遲疑,如果這件事是爺爺的傷疤,那我這麼逼問,是不是顯得很不近人情,非要逼著他把傷疤掀起來給我看。
爺爺搖搖頭,說:“不是難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中間有太多疑惑,有些事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
說到這裏爺爺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這表情不像作假,但我還是謹慎的沒有接話,隻安靜的等著爺爺繼續往下說。
“日記我已經拿回來了,你沒事可以看看,那上麵所記載的事,是你爺爺我親身經曆過的,也是如今我所做這些的起因,如果不是當年我的決定,或許我們家也不會……”
我咬了咬牙,知道爺爺說的是爸媽的失蹤,在古城裏我看到了他們的身影,雖然事後知道是幻覺,但那一刻對我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接下來爺爺說了一些關於封珩的事,我才知道他當年就是封家的族長,而且跟現在國內那些封家的性質還不一樣,那是一個自古時就十分神秘的家族。
“這個家族內家曾出過兩個很神奇的人,一個是三國時期魏國道士封衡,一個是唐代女子封家姨,這兩人都有傳奇之處,但其真實無從考究。”
我點點頭,封衡這個人我知道,聽聞曾入山修道150多年,出來時還像20多的小夥子,倒是跟現在這個封珩有點相似。
至於封家姨我就不知道了,於是問爺爺這個唐代女子又是怎麼回事,爺爺告訴我,她極有可能也是修道的,有掌管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