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我還是無奈的答應了,因為這個學生失蹤的地方竟然跟我爺爺失蹤的地方相隔不遠,按謝秉徽的說法,或許是因為同一個意外失蹤的。
我們開車往他說的地方去,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十分忐忑。
“快看,是不是那個學生?”李柏突然說話,我下意識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黑影跳下了沙地,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謝秉徽方向盤一打,低聲說道,“是流沙坑,他瘋了嗎。”
我抽了口涼氣,這自殺方法有點變態,眼睜睜看著自己陷入流沙憋死,得承受多大心理壓力啊,“快點救人。”
我們到達流沙坑前的時候,那人的腦袋還露在外麵,他神情平淡,沒有絲毫求救的意思。
“你。。。”我一個字才說出口,他突然朝我動了動嘴,我一愣,就那麼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了流沙坑內。
李柏有些焦急的拍了拍我,問我什麼意思,我沒回答,扭頭問謝秉徽流沙下麵一般都有什麼,他說不知道,大部分下麵都是深不見底的沙坑。
沉默了片刻,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想到流沙下麵去,他剛才讓我下去。”
李柏啊了一聲,問我沒發燒吧,謝秉徽也一臉不讚同,他說在沙漠裏這些年,從來沒見過陷下去的人有生還的可能。
我搖頭沒有多說,剛才那人叫我下去,又說了爺爺兩個字,無論如何我得跟去看個究竟,任何線索我都不想放過。
做好準備跳下流沙坑的時候,我心跳幾乎跟擂鼓差不多,直到整個人都陷進去,需要閉氣往下沉的時候,我反倒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憋氣憋了多久,隻覺得整個肺都要炸了,整個腦袋一陣眩暈,感覺已經到了我閉氣的極限,再不到底,我大概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這是我最後一個念頭,至少是徹底昏迷前的最一個。
“喂,醒醒,醒醒。”感覺有人拍打我的臉,力道還不小,我心說哪個王八蛋手這麼狠,突然想到自己在流沙裏昏迷,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就看到那個學生蹲在我身邊。
我腦袋還有些懵,問他道,“你是誰,你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爺爺在哪兒。”
“封珩,從這裏出去如果夠快,應該可以見到他。”他拉我起身,我才注意到這裏是個人工修建的石道,隻不過手法粗糙,入眼都是凹凸不平的坑。
“走吧,等流沙上的機關關閉,那些東西就會過來,我們沒多少時間。”封珩說著率先一步往前,我扭頭看了眼如同瀑布般的流沙,心裏狐疑什麼機關和那些東西。
但他沒等我的意思,我也隻能粗略看了一眼,轉身快步跟上他。
石道內漆黑一片,隻有封珩手上的點點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地方,所幸石道不寬,否則我可能早就和地麵來了百八十次親密接觸。
“你來這裏做什麼,楊教授很擔心你,你出來怎麼也不跟他說一聲。”我有點忍受不了這麼安靜的相處,便隨便找了話題聊聊。
“我不是學生,來這裏跟你爺爺的目的差不多,所以我可以帶你找到他,但我有條件。”封珩腳下步子不停,一邊說一邊在兩側石壁上摸索,不知道在找什麼。
我有點意外,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大學生,隻不過比一般學生要沉穩很多。
“什麼條件。”我不假思索問出口,封珩好一會兒才回答我說到時候就知道了,我心說你到時候讓我去死咋辦?
封珩像是知道我想什麼,隨後補充道,“我不會害你,我隻要那裏的一樣東西,你可以幫我拿到。”
我心裏更狐疑了,隻是話還沒來得及問,身後突然有東西一下子趴到了我背上,隨之而來的腥臭幾乎要嗆死我。
“什麼東西!?”我驚叫著就要去摸,被封珩一把抓住,他麵色平靜的給了我一個過肩摔,奇怪的是我竟然絲毫不覺得疼,背上軟乎乎的,像是摔在了棉花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封珩已經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甩了出去,這次實實在在摔在了地上,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呲牙咧嘴想說兩句,一抬眼就看到一個四肢扭曲的東西,它正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我。
我一下子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脊背上一股涼意直竄上腦頭頂,我認得這東西,爺爺的日記本上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