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更為關鍵的是,爺爺失蹤了,這本被他藏著掖著的日記本堂而皇之擺到了我的桌子上,就讓我不得不把他的失蹤聯係到了這裏麵的故事上。
不久前一個姓謝的男人把電話打到我家,急匆匆的說我爺爺在羅布泊失蹤了,地點不吻合,但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千絲萬縷我還沒想到的聯係。
李柏在我隔壁睡的正香,他一向比較樂天,相較於我的萬事先想最壞結果的性格,很難想象我們倆竟然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我們正午到達若羌縣,一見麵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關於我爺爺失蹤的一些細節,接待的人說他說不清楚,領著我們進了旅館,找到了給我打電話的人。
電話裏能聽出他年紀不大,可見到本人我一下子竟對不上號,他看著十分滄桑,單從外麵看,起碼已經四十朝上的模樣。
“你好,我叫謝秉徽,是之前你爺爺他們隊伍的向導。”他像是習慣了別人詫異的目光,簡單對我做了自我介紹。
我趕緊收起自己的驚訝,伸手說道,“你好,我叫季昀飛,這個是我朋友,李柏。”
跳過了許多客套,謝秉徽告訴我,我爺爺那支隊伍在半個月前進入羅布泊,在一次沙暴過後突然失蹤。
“那次沙暴並不大,我懷疑你爺爺的失蹤可能另有原因。”謝秉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我,經過他剛才的敘述,我也覺得爺爺的失蹤跟沙暴沒多大關係,他也許是故意的。
當然這個懷疑我沒說出來,私心裏還是希望謝秉徽帶我們再去一次出事地點,不管爺爺的目的是什麼,我此刻隻想確保他的安全。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得盡快再去看看,畢竟他老人家年紀不小了。”我給李柏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附和著點頭,滿臉擔憂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得揪心。
我心想,長了張好人臉就是不一樣,很大程度上能掩蓋一些內在的惡劣。
謝秉徽沒反對,幫我們辦理好住宿,約好第二天一早出發往羅布泊,這次隻有我們三人同行,他不帶別的隊伍進去。
晚上李柏問我怎麼想的,他好歹在特種部隊待過,對有些東西十分敏銳,我也就沒瞞著他,於是說道,“我爺爺應該是自己離開的,隻是在羅布泊那樣的地方,他一個老頭兒能做什麼。”
李柏摸著下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也許,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自行解決?”
我翻了個白眼,我爺爺能有什麼秘密,最多年輕時的舊事被人翻出來,可那都過去了,誰沒事還揪著那個不放。
“得得得,算我沒說,睡覺睡覺。”我翻身躺下,腦子裏卻清醒的很,李柏這小子或許蒙對了,我爺爺可能真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在旅店旁邊草草吃了早餐,然後在當地租車行弄了一輛車,便朝著爺爺失蹤的地點行進。
第一天路程十分順利,到達了謝秉徽所說的第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夜裏還見到了一隊學生,都是地質大學過來跟著實習的。
我沒上過大學,但我知道這個學校,是個相當牛逼的存在,李柏顯然也知道這個學校,蹲在我身邊唏噓著,“我去,北京地質大學來的,怪不得全身環繞著一股四九城的貴氣。”
學生隊伍裏領頭的是一位看著五十來歲的教授,中等個子、中等身材、圓臉蛋,再加上一副金絲邊兒眼鏡,活脫脫一神聖不可侵犯的吉祥物。
“小夥子,你們是來這裏做什麼的?旅遊探險?”那教授十分自來熟的往我們這邊走過來,語氣親厚和藹,讓我沒來由想起蹲在小紅帽家門外的大灰狼。
李柏看了我一眼,嘿嘿笑著上前跟人握手,“是呀,我們哥幾個聽說這裏有好東西,所以想著來碰碰運氣,您老怎麼稱呼?”
“我姓楊,是這些學生的帶隊教授,過來做一些畢業前的科考實習。”楊教授扶了扶眼鏡,神情裏透出一股謎一般的驕傲。
接下來兩天我們都與這隊學生一起走,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明明帶了向導的隊伍,竟然更多的去詢問一個沉默寡言的學生。
所以當這個學生失蹤的時候,所有人第一時間發現了,楊教授更是十分擔憂的請求我們一起尋找。
我心說我自己親爺爺我都沒找到,我還有心情給你找個熊孩子,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