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什麼媽媽還沒有來?”
被妹妹拉住衣角的少年不著痕跡的抓住了身邊的門柱。
他也不知道,他甚至比身旁的女孩更加慌亂。
他從來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在那下著瓢潑大雨的午後,在已經用老師的電話和母親通話過後,在母親確確實實的說過“馬上會從家裏出來”這樣的話過後。
在太陽已經快要消失,從這裏到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倍,兩人隻能無助的看著遠方逐漸模糊的黑影。
什麼都沒有的遠方。
他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預感。
母親不會來了。
……
“少主,我不覺得這麼做是對的。”
十七站在那裏,身後的人正在收拾著殘局。
“你甚至是可以刻意偽裝成意外事故,對於一個普通人,不需要用棋子的力量去幹涉。”
張語淩收起自己手中的長矛,上麵還殘留著足夠將半麵槍尖染紅的血。
“我討厭這種人,我討厭做母親的人,既然她生出了黑將這種怪物,我殺了她又有什麼問題呢?”
張語淩轉過頭,眼中毫無光亮,和她對視,就像是在注視殘酷無情的野生動物,和它們一樣,隻在乎眼中的那個人能不能被自己所殺。
十七歎了口氣。
無可挽回,這個人在那個時候永遠失去了心中的某個部分。
因為,是“怪物”吧,所以能夠接受已經朝著最初的軌跡之外前進的自己。
……
“張家可真是行動迅速啊,剛剛探測到黑將的位置,就趕到了。”
“那個丫頭,殺心太重了。”
墨家和張家的老家主坐在一起,張家主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對麵的人衣衫。
引以為豪的家徽並沒有被別在衣領上。
“老張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男人用搖了搖手中空空的酒杯。
“我已經讓位了。”
……
“住手!”
男孩嘶吼著。
眼前宛如凶神的人的武器無法傷害到自己,但是,但是。
被從身邊奪走的那個少女,仍是凡人。
“自殺吧,黑將。”
那人的聲音冰冷的聽不出人類任何的感情,她隻是想這麼做,因此選擇了最適合的方法。
“求求你放了我妹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自殺吧。”
短刀被遞到了自己手中,少年對著那個被抓住了脖子,正絕望的望著自己的少女露出了微笑。
他早就厭倦了,作為一個怪物活著。
少女擺動著頭發,連轉頭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