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餘知府鐵桶合壁 黃金龍氣貫長虹-2(1 / 2)

馬功烈匆匆忙忙趕到馬鞍山口,看見黃金龍正在與眾多鄉勇刺殺,急忙打馬而去。黃金龍邊戰邊問:“鄔明子呢?”馬功烈四處張望,說道:“不見了!”黃金龍氣憤地說道:“奸細!我們的布陣圖全部被他出賣了!”馬功烈後悔不跌:“養虎為患啊!”這時候畢鎮南、畢祖武的鄉勇從四麵八方湧來。畢祖武見於湖生他們來後,他自己則私自跑到馬鞍山來了,他要跑到這裏與畢鎮南搶功勞。畢鎮南十分詫異,喊道:“祖武,你不是堵截在坡岔嗎?”畢祖武也不搭理,自顧自地向義軍砍殺。忽然,馬功烈看到了丁振家,對黃金龍喊道:“那不是丁振家嗎?”黃金龍轉頭看去,正是丁振家。丁振家舉著大刀向陸東明砍來。陸東明大驚:“師傅,你!”丁振家猶豫了一下,雖然放過了陸東明,但還是劈在其他義軍的身上。黃金龍一陣心痛,這就是曾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黃金龍、馬功烈的人數雖少,但大家抱著了必死的決心,能多殺一個就賺一個,一個個殺紅了眼,在殺聲中奮勇殲敵。

誰也沒有注意到,月光下,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斜吊著的雙眉帶著一股戾氣和殺氣,正在一排排地組織好了兩邊居高臨下的射箭手和槍銃手,隻見他把手一揮,喊道:“放!”頓時“嗖嗖嗖”飛箭聲和“砰砰砰”的槍銃聲響了起來。兵總賀雷吃驚地喊道:“大人,那裏有我們的鄉勇啊!”那人冷笑一聲說:“更有黃金龍、馬功烈!”賀雷還在強辯道:“不能玉石俱焚。”那人輕蔑地說道:“什麼玉石俱焚?都是烏龜王八蛋,都是心腹之患。我們的清兵留著不動,死的全是他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熱鬧,要的就是這樣的以毒攻毒!”賀雷立即心領神會,大聲叫道:“所有的弓箭手,槍銃手,都給我準備好了!”又一批弓箭手、槍銃手上來了,餘化龍一揮手,“嗖嗖嗖”的弓箭聲、“砰砰砰”槍彈聲更加激烈了。

畢鎮南吃驚地喊道:“知府大人,是我畢鎮南啊,大人怎的對我們的鄉勇開槍?”那人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指揮射擊。畢鎮南話音未了,隨著“嗖嗖嗖”、“砰砰砰”的響聲,分不清是自己的鄉勇還是黃金龍的義軍,馬鞍山下又倒了一大排。連正在向義軍大砍大殺的畢祖武也中彈倒下了,畢鎮南歇斯底裏地哭叫道:“祖武,祖武,我的兒啊……”。飛箭聲、鳥槍聲喚醒了那個曾經扭曲了的靈魂,隻聽得一聲大喊:“金龍兄弟,我對不起你!”一個粗壯的漢子高舉著舉起手中的大刀,一邊狂叫著:“老子今天算活明白了!”一邊瘋狂撲向鄉勇,左右開弓,橫砍豎劈,銀白的刀片下頓時血肉橫飛。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那舉著大刀的漢子轟然倒在地上。黃金龍大喊一聲:“振家兄弟……”。一支射箭過來,黃金龍撲倒在戰場上。餘化龍執酒捋須冷笑道:“哼哼,孫悟空逃不過**佛的巴掌心,爾等醜類,乃吾甕中之鱉耳!”

當黃金龍醒來時,他和馬功烈已經被五花大綁在望花山外的柱子上。一個瘦瘦高高的帶著一股戾氣和殺氣的、年近花甲的人正端坐在營帳中,他執酒捋須笑道:“爾等醜類,隻不過吾甕中之鱉耳!”黃金龍知道那個人就是餘化龍。黃金龍一臉傲氣反唇相譏道:“你才是個醜類,你才是一個老鱉!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鄔明子是奸細?鄔明子,鄔明子不過是無名指的化名。無名指無名指,雖則無名,實則功敗垂成之關鍵。你用鄔明子像影子一樣潛入我們內部,無跡無形為你偷送布陣圖、誘我進伏擊圈,已經被我戳穿了!你還自以為高明得不得了啊,你才是一個醜類!”馬功烈後悔道:“隻怪我有眼無珠!”

餘化龍雖然被黃金龍戳穿了,但戰利品在手,仍然興致正高,問黃金龍道:“我何以醜類?”黃金龍曆曆數來:“你身為大明的副貢,拋卻亡國之恨,認賊作父,甘當滿清的鷹犬,何以對得起列祖列宗?” 餘化龍冷冷一笑說:“我不過是一個副貢,而祖大壽、洪承疇、續順公沈誌祥、義王孫可望、孟喬芳呢?不比我權高位重?如今13年過去,我由知縣、知州到知府,大丈夫圖的就是榮宗耀祖,孰重孰輕?孰親孰疏?”黃金龍諷刺說:“恬不知恥!若你祖先見你如此下作,九泉之下也難瞑目!與你相比,我又何以為醜類?”餘化龍捋捋胡須:“你吳三桂之死黨,朝廷叛逆!”黃金龍不由大笑:“我是吳三桂之死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與吳三桂從無絲毫的瓜葛,而畢祖武跋山涉水親見吳三桂,其父子才是吳三桂的死黨。你不僅放他們父子一馬,還視為心腹,若我的罪名成立,你也罪不可赦!”黃金龍一語戳到了餘化龍的痛處,餘化龍一震,改口道:“你以兵書寶劍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