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言去見了文丹的父母,他們對麥言並不陌生。麥言就是文丹口中念念不忘的那個男朋友,文丹對她的追求者說麥言死了,對她的父母卻說麥言在寫劇本,以她為女主角寫的劇本。文丹這幾年還是換了不少男人的,可是對她父母所說的結婚對象卻始終是麥言。文丹說的麥言寫的劇本一寫就是近十年,文丹總是忽悠她父母說電影很快就會開拍,她再也不做模特了,再也不做女配角了,她要做女一號了。
麥言對文丹說,你永遠是我的女一號,即便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你在我心裏的地位,也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這話麥言是說給文丹聽的,同時也在告誡自己,從此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這次必須要相信自己能做到。以後所有的甜言蜜語都隻說給文丹一個人聽吧,讓過去種種不快都隨風消逝吧。
二
他們在教堂舉行了婚禮,來參加的基本上都是文丹家裏的親戚,麥言沒有告訴任何朋友,也沒有通知爸媽。
麥言想他需要和過去的一切一刀兩斷。他不再寫小說了,結婚後,就到劇組找份工作,打雜也行,寫劇本也行,實在沒事兒做,就讓文丹生個大胖小子,他在家帶孩子。
房子是文丹的父母早就買好的。到了今天,他已經不在意什麼男人養女人,女人養男人之類的偏見了,那是自尋煩惱,那是沒事兒自個兒找不痛快。他都是出過家的人了,還能在乎這些?他依舊是吃素不吃葷,倒不是為了死後燒出舍利子,他是想堅持一樣東西,看他能不能做到。他這輩子就沒有好好堅持過一樣東西,除了寫小說。
戒指也是文丹早就買好的,麥言需要做的隻是在神父通知上帝他們要結婚之後把戒指戴到文丹的手上。一切進行得很順利,來賓們滿麵笑容,年紀小的人憧憬自己的未來,年紀大的人懷念自己的過去。
在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麥言看到了一個人。她從人群中一閃而過,然後就再也看不到了。麥言以為是他看錯了,就沒有多想,他以為那個人是林靜。
婚禮結束後,他們回到新房裏。麥言喝了許多酒,倒下就睡了,都沒能跟文丹好好親熱。第二天一早,文丹拿了一封信給麥言,說不知道是誰放在樓下的信箱裏的。
麥言打開信一看,頓時僵住。信是林靜寫的,落款是昨天。也就是說,在婚禮上那個人,麥言沒有看錯,就是林靜。
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麥言,從麥言遇到她的那一刻起。那一晚醉酒進入麥言的房間,也是她故意的。那天晚上她嘴裏一直呢喃的名字不是西羅也不是希洛,而是麥言十七歲時的網名——不亦樂乎。她習慣拆開來念中間的兩個字:亦樂。
麥言當時竟沒有聽出來,還以為她在想她過去的男朋友。麥言真是該死!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概就是你初戀的網友躺在你身邊,你卻不認識。
之後她出現在瓷央,也是因為麥言。但是後來麥言遇到了若惜,是她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想到她單方麵的愛會傷害到自己的朋友。之後她就再一次選擇了暗戀,麥言坐牢她沒有去看他,卻在監獄不遠的地方租了套房子,一直等著麥言出獄。她看著麥言回家,去洛陽,去寶雞,去成都,去拉薩,看著麥言和形形色色的女子在一起,直到麥言結婚。
她在信上說,她以為她才是麥言的舉世無雙,結果不是,完全不是那樣。在麥言和成都那個女朋友分手後,她以為她是第一個出現的人,卻沒有想到,文丹會出現在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