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夏伯禹怒吼雄渾的嗓音響徹天際。
水函聽了,也是無限惆悵玉玲兒和塗山氏的死。可他不是什麼能與夏伯禹抗衡的大英雄,他自知自己隻是一介莽夫,且是資質平庸的莽夫。
看來,隻有逃了。水函駕駛著大水龍越逃越遠,直到飛越並破解了大禹布下的禁製,水函依然不肯放鬆警惕。大禹這個人,凶煞異常,是個有仇必報,很記仇的人。自己如果真的乖乖落入他網,我兒子水沫不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嗎?這可不行,我不能這樣不負責任,也不可忘記娘子玉玲兒臨終對我的囑托“照顧好沫兒”。
兒子,我隻是暫時逃跑,亡命天涯。將來有朝一日,我一定回來與你相認。水窒師弟,你也一定要替我照顧好水沫,不得讓他有任何閃失啊。
水函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於是他決定找一塊僻靜之地,潛心修煉,就為了打得過夏啟,讓他倆父子重逢,再也沒有那樣心如刀絞的骨肉別離。
想著想著,水函因為分心放慢了水龍遊動的速度。那水龍是純粹由瀑布當中的水流構成的,形狀與真龍無異,隻是還是保留了水的通透。這水龍由水函強大的悟道心法運轉而起,看起來就像是水函身體的一部分。
“別跑,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呢!”隻聽背後傳來一個暴怒又悲傷的聲音。水函有那麼一瞬,真想束手就擒乖乖就範。因為本來一切恩怨就是由水函他自己而起的,但他心裏還有兒子水沫這個讓他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柱,他不能就這樣放棄。
“大禹,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怪我無義氣,我也隻是做好了我分內的工作。”水函故意挑釁地用靈音說道。這下可好,水宗的弟子們包括夏伯禹都聽到了。隻有還在嬰兒階段的夏啟還沒有聽到靈音的能力。
“你……給我等著,我大禹可沒那麼輕易就饒過你!”大禹氣得臉都鐵青了,他腳踏他的天階神器——“昭麗劍”,飛速向水函追去。
水函聽到大禹的聲音感到毛骨悚然,心想:這下不好!我得衝到下麵的黃河裏麵,才能避開大禹的耳目。
水函立即默念心法,在身後設製了一個水行禁製——“水簾隱身鏡”。
這招的重點,在於能讓設置的修煉者達到隱藏自己的功效。隻要遇到這個透明仿若無物的水行禁製“水簾隱身鏡子”,無論是何宗何行的修真人,眼睛上都會被這“水簾隱身鏡”依附上一層霧氣形狀的禁製。
隻要眼睛被這禁製依附上去了,在禁製施展時間之內就再也看不見設下這禁製的人了,但是卻能看見其他無關設置禁製者的所有物體。這招在水宗,可是水函自創的。別說這是用來逃跑的,但關鍵時刻還真是挺管用的。
就這樣,大禹果真碰到了那個“水簾隱身鏡”的禁製,眼前的水函立刻變成了一片空虛,竟然突然憑空消失了。水宗號稱五行之宗的第一宗門,看來這水宗裏麵的修行之人還真有兩把刷子啊,有實力,連我都隻能被製服了。
可是,依大禹的性格,他是絕不會輕言放棄的。水函和水沫,還有水函的親弟弟水窒,他將來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同時,他也要四處找尋能讓自己妻子由石塊變回常人的法子。
聽阿福最新的稟報,苗疆的巫宗可以有讓人還魂的方法。不論是走正道還是邪道,為了塗山,我都要一試。大禹想著,放棄了對水函的追逐。畢竟他的仁慈心腸,並不是真的那麼想要水函和水沫的命,而是想要他的妻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