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沫。趁天色未晚,我回去好好收拾一番。夏伯宮見!”盯著她揚長而去的瀟灑背影,水沫默默地吐了吐舌頭,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在有仍羽身後哼哼唧唧地嬌嗔道:“哼,小羽,你好狠心,就這麼利落地走了。好討厭……”
“什麼?!你竟敢說我討厭!”有仍羽一個急轉彎轉身回頭調皮地給水沫做了一個吐出舌頭的鬼臉,恰巧與水沫的動作有八分相似,隻是水沫的表情過於哀怨,有仍羽的鬼臉太過於霸氣逼人了。看到對方吐出的粉紅色的大舌頭,兩人對視中不約而同地同時笑了。令有仍羽始料未及的是,水沫竟然得寸進尺地扭起腰臀來,雙臂抬起,兩隻修長的大手的食指通通指向滿臉羞紅的她,美目噙滿淚花,撅著紅撲撲濕潤飽滿的厚厚嘴唇,儼然一個無聲勝有聲的“求抱抱”姿勢。有仍羽遲疑了一瞬,矜持地停留在原地安靜地望著水沫打量著水沫的表情動作,就這樣呆立了良久,卻始終沒有挪動雙腳向水沫的方向移動。
這是多麼好的親近水沫,與水沫感情升溫的機會呀,我還在傻傻地等什麼。莫非是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地卿卿我我下去了,急著要一個踏踏實實的名分嗎?
想到這裏,有仍羽突然一下子怒火就冒上了頭腦,生氣地皺起了眉頭。水沫不解地注視著有仍羽表情的微妙變化,令有仍羽心底的委屈如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湧上心頭擠滿了有仍羽小小的身軀。
“哇——”原本浪漫溫馨的氣氛被有仍羽一聲響亮的啼哭瞬間撕裂。有仍羽就這樣在黃河邊哭得撕心裂肺的,深秋的微風涼颼颼地刮著她嬌嫩如玫瑰花蕾的肉肉的紅潤臉頰。而水沫則呆呆地望著有仍羽毫無顧忌的嚎啕大哭和真心真意的淚水,心髒不聽話地“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水沫明白,這次與以往的孩子氣的嬉鬧不同,是發自內心真愛的痛楚的淚水。
“小羽,你快別哭了,有什麼需要我去完成的,我就是拚上性命也一定會做到!小羽乖,給你的未婚夫笑一個好不好?”水沫快步飛跑過去,躬下身,一把抱住有仍羽哭得不停顫抖的嬌小柔弱的身軀,一手不斷地拍撫著有仍羽的背脊,一手輕揉著有仍羽柔軟如綢緞的披散長發,同時還溫柔地用他飽滿的直白的唇忘我地親吻觸碰著懷裏還在亂顫哽咽的小羽。
有仍羽在水沫溫暖異常的懷抱裏漸漸平穩了呼吸,哭聲也越來越小聲了,臉蛋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我……我要一個名分……”有仍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出這句清晰的話,又立即哭天搶地地嚎啕痛哭起來,感覺自己的小腦瓜子都要被直衝而上的無比強烈的心痛給衝破了。
水沫聽懂了有仍羽所說的“名分”的意思,把有仍羽抱得更緊了,一隻大手恨鐵不成鋼地焦急得一拍腦袋,連忙向有仍羽解釋道:“哎呀,你看我這豬腦子,我們倆人把定情這事都已經辦好了,我居然連去你父王母後那兒當眾提親這個步驟都忘到腦勺後麵了,當真是不應該呀!水沫,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負責任,你怎麼就這麼窩囊廢,讓小羽生氣失望,小羽委屈了這麼久你竟然以為相安無事都沒有絲毫察覺……“水沫一麵使勁用巴掌打自己的腦袋,一麵狠狠地埋怨自己的不爭氣,本想用一隻眼睛看看有仍羽心疼自己的疼愛表情,卻不料,可愛的小羽竟然也跟著自己的咒罵用小拳頭和小巴掌往自己身體上拍打過來。 ”哈哈哈,就是嘛,沫沫,我的好沫沫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該打,該打!”
“哎呦,小羽你最近在木宗練功有長進呀,打得我還有點兒疼!你輕點,來,親一個。木啊——”
“你討厭,還沒成親先吃我豆腐,成親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呦,膽子還真不小!我問你,咱倆成親了,你要怎麼收拾我呀?莫不是要每天親我一百下,一千下,還是一萬下?
”我……我不和你鬥嘴了,噢,不是,唉呀,反正就是……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辦完拯救木苒的正事吧。”
水沫長吐了一口氣,眼神也正經起來,輕柔地放開有仍羽的小身子,抬手摸摸她的頭,說:“你自己小心點。我這就化形為淡藍色的水珠潛入夏伯宮。你放心去救木苒吧,我會好好協助你、保護好你的。”
“嗯!遵命,未婚夫大人。”有仍羽伸手打趣似的地向水沫深鞠一躬敬了一個有仍國下級對上級行的禮,笑嘻嘻地衝水沫漲紅的長臉吐了吐舌頭。
“好了,快去吧。”水沫這回真的要和有仍羽告別了,心裏又十分舍不得,於是手指輕舞喚出一隻看不見的風靈飛到有仍羽的發髻裏跟蹤她的行動。這才放下心來,揮別了讓他臉紅心跳的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