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夥計一時語塞,捏抹布的手有些顫抖。無奈地最後瞟了一眼水沫,隻得收起抹布走開了。回到小組,白麵夥計向組員們點點頭,又各自裝成夥計忙活開了。
水沫看似埋頭吃麵,實則也關注著命宗五個弟子的一舉一動。五個弟子完成了任務都放鬆了許多,也不顧忌在水沫麵前交頭接耳了。水沫冷笑一聲,慢慢地品嚐著手中的美味,和命宗弟子們耗在菜館過了許久,直到菜館的人走得沒剩幾個、菜館快要打烊了,水沫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整整衣服。
水沫付完賬後走出萍萊菜館,腳下生出旋風升起鑽入漆黑的夜空,飛回水宗總部。
眼睜睜看著水沫飛遠,那個和水沫搭訕的白麵夥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頭對其他四名命宗弟子笑笑說:“我問到了一個結果,觀察出了一個結果,待會兒慢慢解釋給你們聽。事不宜遲,不如我們現在就撤吧!”說著,他們走去和老板道別,到後院換下衣服就回聚寶盆大酒家了。
回到位於聚寶盆大酒家二樓包間的秘密聚集地,五個分派到萍萊菜館的命宗弟子迫不及待地向騸彙報情況。其他兩組弟子還守候在曉鳴村和愛明醫館沒有回來,隻有負責萍萊菜館任務的弟子率先帶回了情報,那五個弟子自是得意得不得了。那個和水沫搭訕的白麵弟子名叫距,是觀相長老的八大弟子中最年輕的一位,就他的觀相水平,對付麵對麵的觀相測命綽綽有餘,因此對水沫的命勢有了自己的觀察結果。
五個弟子圍坐在騸的周圍。騸給距沏了一杯茶,表情嚴肅地問道:“距,看你那得意樣兒,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進展?”
距毫不客氣地笑著說:“那是!我們五個裝成夥計,在萍萊等了水沫兩天,終於在今晚被我們逮到了水沫來吃麵。我一個機靈跑去給水沫端麵,順便和他攀談了幾句。從他的話裏,他說自己是水宗宗主的兒子,是治水部長伯益情同手足的師弟。當時我就懷疑他話的真實性,伯益是兩朝首領的忠臣,水沫怎麼會是他的手足兄弟,這輩分上說不通啊,莫非他倆是忘年交?又或許是水宗宗主太寵溺自己的兒子,讓水沫走了後門,直接升級和伯益同一輩份?”
“好好說話!你看看你,都說偏題了!”說罷,騸瞪了距一眼,又說,“接著說,你還問出什麼了沒有?”
距一臉訕笑地說:“是是是,我馬上切入正題。水沫雖說他是水宗宗主之子,可我觀測了一下他的麵相,不像是望門子弟,倒像是從小到大吃過許多苦的命薄之相。”
聽到這裏,騸心裏一驚,莫非距當真技藝已經精湛到能夠識破水沫和自己的謊言?!
距沒有注意到騸眼裏隱藏的一劃而過的驚訝,而是繼續洋洋得意地揚起了腦袋說:“怎麼樣,我的觀相之術還不錯吧!而且,告訴你們,”距張手把其他五個人的腦袋攏在一起笑嘻嘻地說,“我還測出水沫命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