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師父在世之前,對空明道人多麼尊敬交好,把他當成知己,卻不料這人也是跟別人一樣人麵獸心,他目光中情不自禁盈滿淚水。
子虛一生為善,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或許他自己對世事的是非已看淡,但夏言心中卻甚感不忿。
花天語看出了夏言此刻的心情,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二人之間的情感以不用言語來表達,有時候僅僅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他們都是肝膽相照的朋友,用言語來表達情感,在他們眼裏算是一種笑話。
朋友之間是需要溝通,這是不錯,但朋友之間的情感已到那種心靈相通的境界,那已超出了朋友的界線,更無須用語言來溝通。
朋友至此,夫複何求?
夏言看到花天語神情之中流露出來的溫情,心下一陣感動,強製把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忍了回去,說道:“花兄,這兩天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那晚在四合院發生的事情,其中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花天語目光一閃,眉頭皺了皺,道:“這個人是誰?”
夏言道:“當時我們想到凶手是四合院裏的人之後,就立馬從後院趕到了四合院,當時我們兩個人是最先到那裏的,可是那時候偏偏有一個人從房裏出來,你還記得這個人是誰麼?”
花天語雙目一亮,說道:“你說的這個人是空明道人?”
夏言道:“不錯,你還記得他是怎麼走出房間的麼?”
花天語道:“邊穿衣服邊走出來的。”
夏言道:“那聲慘叫那麼大聲,而之後古劍派的人又都跑出來看,如此大的動靜,他為什麼遲遲沒有趕出房間?反而事情過了那麼久才從房間裏匆忙地走出來?”
花天語道:“當時我聽陳子明問他,他說在房裏練功。”
夏言目光閃著明慧的光芒,說道:“你見過有誰在靜心修煉的時候脫衣服修煉的?”
花天語道:“沒有。”
夏言道:“這就對了。”
慕容良玉道:“你是說空明道人在撒謊,他當時並不是在房間裏練功?”
夏言點點頭。
慕容良玉雖然當時沒有在現場,但夏言已把當時的情況以及人都清清楚楚的跟他說了,以他的才智聰敏,自然能清楚的想象當時的情勢,是以他推理起來,也絲毫不差。
包通此刻卻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他問:“空明道人為什麼撒謊?”
丁木直接把這個大家都不想明言說出來的答案說了出來:“因為他就是黑衣凶手。”
包通大驚道:“什麼?”
看看花天語,看看慕容良玉,但見他二人臉上似笑非笑。在看夏言,眉宇間卻透著一種愁悶卻又有幾分憤恨之色。
慕容良玉道:“是了,他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其實他當時正在房間裏急忙換衣服,隻因他身上當時還穿著行凶時的黑衣,但他還未換好,花兄和夏兄就趕到了那院子裏,他怕你們直接進屋搜查,是以才還未換好衣服就從房屋裏走了出來。”
花天語點點頭,似是喃喃自語道:“在我們發現武道子被他殺死時,他逃走的方向是反的,但隻在那麼短短時間竟能在眾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轉回屋子,換衣服,從此可見他的實力是有多麼可怕。”
丁木怪笑道:“嘿嘿,這老東西表麵做的如此正義,卻不料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想必他如此隱藏自己的實力,為的便是今日殺古天他們了?”
包通道:“這老東西,人家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殺古天老兒這些人?”
花天語道:“世人都抵不住三人東西,一,錢財。二,權勢。三,女人。這老人明顯是為了權勢。”
丁木道:“他已是日月派一代宗師,身份在神靈大陸上之尊,更可說無人能比,他現在的權勢已是很高,但他此刻還想爭奪什麼權勢呢?”
“為了統領神靈大陸。”
這幾個字是慕容良玉說的,語氣顯得很平和,但卻一字一字的打中了他們的心。
權位!
自古以來,有多少超世之才,因之爭奪,鬧得天下大亂,硝煙彌漫,蒼生悲苦?
丁木道:“他深怕古天這些人與他爭奪這個領主之位,是以幹脆下此毒手,把他們都殺了。”
包通道:“那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領主之位,哼哼,果然老謀深算。”
夏言、花天語、慕容良玉三人卻是歎了口氣,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