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街小巷的去打聽,若是那凶手就在鳳城某家客店入住,如此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麼?
所以要查也要暗中去查!
夏言見江城如此心急,本想叫住他,但還未開口他已走出了客店,夏言也隻好隨他去了。
自己付了飯錢,走出客店,來到了一條賣要藥材的街,買了一大包曬幹了的靈草,拿回客店,製煉丹藥。
在鳳城,修行者滿街都是,若是實力弱點的人,遇到一些以強欺弱的修行者,那還了得?江雪還沒找到恐怕就要被人打死了。
所以他覺得目前最首要的任務就是提高自身靈力。
要想擁有強大的靈力當然也不是一夕一朝的事,但子虛道人教給夏言這製煉丹藥的方法對提高自身靈力卻頗有效驗。
一般會煉丹之人,均是有自己煉丹爐的,而且煉丹時日最少也要七七四十九天。
但子虛道人教給夏言這引火功就專門是來製煉丹藥的,在不是製煉一些藥性很強的丹藥的時候,隻需用這引火功製煉兩個時辰便可製煉一顆丹藥出來。
並不是說這煉丹的方法多麼神奇,而是主要這引火功引出來的火與一般的火不一樣。
煉丹之人在煉丹之時都會先把配好的藥材放進丹爐裏,然後在以一種奇特的植物引火煉丹。這種植物叫罌粟花,在燃燒的時候,它燃燒得十分緩慢,但火焰卻很猛烈,以致很多人都選擇用這種植物來煉丹。
這種植物燃燒起來的火也有一種特性,那就是在燃燒的時候有一種香味,香味奇特,與花香不同,聞者還有可能暈迷。
以致在神靈大陸上有很多煉丹者用這種植物製煉出一種藥物,這種藥物不僅有毒性,還可以使人昏迷。
而夏言用靈力激發出來的火,乃是世間精氣幻化而成,火中的神妙,自然要比那罌粟花的火要來得神奇一些。
這引火功其實正是那《靈丹秘譜》之中的一種煉丹秘訣。此書後續會講到,此處先不表。
夏言首先在房中打坐,練吐納之功練了兩個時辰,然後在以引火功製煉了一顆丹藥出來,服下後,又打坐坐了兩個時辰,頓感體內靈力大增。
來到窗前,打開窗戶,銀白的月光傾斜下來,落在他那堅毅挺秀的臉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
抬頭看了看那一輪銀月,推算了一下時間,此時已是深夜。
隨即隻見他身形一躍,便從窗口掠了出去!
夜,清涼的春宵。
冷清的街道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黑暗無邊無際,夜空中無星有月。
銀月孤獨的掛在那裏,就如那獨自在深夜裏、在夜風中搖曳的、孤寂的一盞路燈。
誰能明白月的孤獨與寂寞?
誰能明白深夜裏街道的那種蕭瑟的淒涼?
誰能明白當本來熱鬧非凡的街道在深夜之中迎著風、靜靜的沉睡在那裏的寂寞?
又有誰能明白深夜一個人獨自行走在街道上的孤獨?
夏言此時踩著的這條街道,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街道,這條街道正是通往靈虛觀的其中一條大道。
這條街道白天的時候,人來人往,喧嘩吵鬧。每路過一家門鋪,他都會怔怔的看上良久。這一條街道的店鋪老板他都認識,他已在這條街道上走了十幾年。
此時這條街道給他帶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以及回不去的回憶,回憶。
觸情生情的感覺,我想隻要是經曆過的人,都應該能明白那種滋味,那種情感帶來的無奈和痛苦。
夏言也從不知道這條平時十分熱鬧的街道,到深夜的時候竟然也會如此孤寂。孤寂到隻有明月給它作伴。
走過這條街,便到了這座城的邊沿線。
這裏有一座山,此時正是盛春,山上花草樹木當然繁盛無比。
這座山腳下有一個道觀,這個道觀便是靈虛觀。
靈虛觀曾經的輝煌已成為過去,如今已被燒成了平地。
夏言看著這曾經在人們心目中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道觀已成為一片廢墟,心中除了難過,還有悲憤、痛苦、無奈。
那零零散散的回憶此時全湧上大腦。
淚。
一顆顆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落下來。
春風拂過,廢墟旁的一棵槐樹,簌簌響。白色的花瓣以及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落下來。
白色的花瓣與枯黃的葉子在風中不停盤旋舞蹈,卻不願就此著地。
就像夏言不想從前的一切就此成為了真實。
他站在風中,花瓣與枯黃的樹葉在他眼前飄過。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眼淚流了多少,正陷入美好的回憶中。
突聽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夏言把臉上的淚痕拭掉,一閃身躲到了那棵槐樹後。
茂密的樹葉把月光擋住,樹下一片陰暗,正好可以用以藏身。
但見那條通往靈虛觀的唯一一條大路上,正有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向這邊奔來。在等他走近幾步,夏言看得更清楚了些,隻見這身影一身黑衣,披頭散發,手中拿著一柄已出鞘的劍,月光下看得清楚,劍上還有鮮血。
夏言聳然變色,不由的吃了一驚,這中年男子不正是那馬場總管嘴上描述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