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啃著燒雞的傻小子突然仰起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對著外麵空蕩蕩的院角喊了一句:“你們倆,過來玩啊!”
大半夜的,猛然喊了這麼一嗓子,讓人毛骨悚然。
我扭頭順著傻小子看的方向,就是拆掉的棚子所在地。
原本要那裏蓋廁所,被風水師否定了,說那裏是一個凶位。
要是蓋上廁所,那就凶上加凶,是要養厲鬼的。
我看了一眼那裏立即偏過頭看高逸天。
發現他也看了一眼那裏後也轉過來看著我。
意思是,都暫時假裝看不到、也別出聲,靜觀其變。
果真那個傻小子能看到髒東西,有兩個一男一女的小鬼。
老工人也是一臉緊張,低聲訓斥傻小子,讓他老實吃飯,趕緊閉上臭嘴!
被傻小子這麼一弄,大家的酒興也散了,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還要幹活。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大男人睡在一個房間裏。
開始還有聊。聊著聊著都基本呼呼大睡。
我窩在沙發裏,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容易有點兒睡意了,就聽見天窗上麵傳來撲哧撲哧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那吹氣。
這個房子算很老,房頂上開有天窗。
我抬起頭看見雷濤一個激靈坐起來,拉開燈看看,上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雷濤估計覺得自己太緊張。
因為這個房子有四米高,天窗就開在最上麵,誰能爬那麼高吹氣?
可他剛躺下,又聽見上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且一下又一下,像什麼東西要鑽進來。
可是當開燈去找時,卻什麼都找不到。
我和高逸天把這些全看在眼裏,也不出麵。
雷濤有些緊張,找了把水果刀握在手裏。
開了燈,在那小心看著,沒多久,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了。
偷偷看,才發現這天窗玻璃破了一角,外麵有飛蛾想鑽進來。
但是破洞太小,鑽到一半就被卡住了,所以才出現這種聲音。
雷濤忍不住大笑,說什麼狗屁凶宅。
還不都是蟲子作怪,要不是親眼看了這些,還真以為是鬧鬼呢!
他墊了兩個凳子,才顫巍巍夠著天窗。
用破報紙將破洞堵得嚴嚴實實的。
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院子裏突然傳來撲哧一聲笑聲。
在寂靜的夜裏,這聲笑聲格外清晰,讓人忍不住回過頭去。
就在房間正對著院子的窗戶上,貼著一高一低兩個腦袋,正捂著嘴對雷濤樂。
當時的感覺很奇妙,我能清晰看到有兩個孩子。
一高一低,臉貼著窗戶往屋子看,卻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以及穿的是什麼衣服。
不知道雷濤是不是想起傻小子說的那句話:你們倆,過來玩啊!
隻見他身子一顫,一下從凳子上摔下來。
爬起來再看看,窗戶幹幹淨淨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有什麼小孩?
但是那撲哧一聲笑依舊在我們耳邊回蕩著。
他不敢再睡,索性開燈用手機看視頻,硬是讓我們陪他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雷濤就火速聯係了中介。
結果中介還是跟他拍胸脯保證,說這房子肯定沒問題。
第一絕對沒死過人。
第二原本那家人住在這裏沒病沒災的,而且人家去外地也是發了大財,這房子風水能不好?!
那人信誓旦旦的保證。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不管晚上再怕,到了大白天,青天白日的,左右看看,院子還是那個院子,窗戶還是那個窗戶,自己就先否定了自己,覺得都是自己神經過敏,哪有什麼鬼怪?
按說城郊外的村子,左鄰右舍的來回串門太過正常。
但是要知道,這個胡同哪有什麼“人”?
別說有人來串門,胡同對麵有個老太太,據說八字弱,路過墳地都會看到可怕的鬼影子。
還特別容易鬼上身,她就特別怕這些。
尤其是這個胡同,據說十年來都不敢路過,說太凶。
雷濤又緊張起來,和我們說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麼作祟?
並且還奇怪的問我們兩個為什麼那麼淡定?
就像走多夜路不怕遇到鬼那種膽大生毛的人一樣。
而高逸天的意思是,要是這兩個小鬼害人的話。
想盡辦法也要除掉。
我猜他老早想試試後背的關公刺青,到底有沒有一丁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