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被我們兩個人吃了100多塊,覺得過意不去。
便主動要求替雷濤打些雜工,以勞力換取下一頓的飯錢。
順帶看看什麼院子這麼凶。
雷濤之前早早就在附近招來了一個老工人,老工人帶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夥子。
小夥子白靜靜的,見人就笑嘻嘻的唱歌,倒也不惹厭。
老工人說:“大工是兩百一天,小工是一百一天。”
大工是他,小工就是那個傻小子。
我看雷濤當時有些不情願,估計想著這傻小子也幹不了正經活,還要給錢?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的用處根本不是幹活。
有些地方要動土是一件大事,需要看老黃曆。
還要殺兩隻紅公雞拜土地才能開工。
老工人幹活不錯,半天功夫廁所就蓋起來了。
雷濤也挺高興,晚上就請我們四個人喝了頓酒。
這一邊喝一邊就聊起來,才知道這個胡同有多凶。
他們說,原本他們這的城郊房子風水很好,有山有水,山清水秀。
這山嘛,雖然隻是小山,不過勝在秀美。
這水嘛,就是拒馬河支流,一路流淌過來,清涼清涼的。
裏麵到處都是小魚小蝦,也算是個小龍脈了。
但是幾十年前,突然水脈就斷了,然後山也枯了。
有懂行的說,他們的風水壞了,被人截斷了,所以老出邪事。
這個院子左邊的鄰居,是一個殺豬匠,脾氣暴,喝醉酒打媳婦。
媳婦氣不過,半瓶農藥下肚,人當場死在院子裏。
這還不算完。
殺豬匠單身後,也許是心有愧疚,從此不再打罵人。
隻是愛喝酒,辛苦拉扯大了兩個孩子,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三歲。
結果十五歲的孩子和別人打架,仇家尋上門來。
大兒子嚇得躲到屋裏,不敢出來。
這個殺豬匠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開了門後,又進屋睡覺了。
結果一群人衝進來把大兒子揪出來毒打,年輕人下手沒輕重,最後竟把他活活打死了。
第二天酒醒後,發現二兒子滿臉是血,抱著大兒子的屍體吃吃傻笑。
二兒子已經嚇瘋了。
他承受不住,當場在自己院子裏的老槐樹上吊死自己。
老工人感慨,這裏真是鬧得凶啊。
要想在這裏動土開工,必須要帶著小六才行!
高逸天問:“小六是誰?”
他指了指正在抱著燒雞直啃的傻小子:“他就是小六,當年被嚇傻了的二兒子。”
我盯著這個傻小子,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然後老工人聊起了右邊一家,也是全家死絕。
說這家也是倒黴,原本窮得可憐。
後來終於好一些了,就開始生病,還全是癌症。
血癌,肺癌,肝癌,沒幾年,一家子全都死光了。
別說人,就連他們家雞都養不活。
一起買的小雞,他們家沒幾天就死光了。
這就是風水。
他又說了說胡同其他幾戶人家,有車禍的,有溺水的。
還有夏天鑽到草垛子裏睡覺悶死的,反正怎麼死的都有。
我忍不住問:“這胡同那麼凶,為什麼他們不搬走?”
老工人點點頭:“說得是!最後三家,搬到外地打工去了。”
高逸天也忍不住,“這胡同全都那麼倒黴嗎?有沒有沒事的?”
他說:“有,太有了!”
胡同有一家,三代貧農,眼看著要窮得不行了。
有句古話,叫窮不過三代。
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第四代就有錢了,而是說到了第三代你還那麼窮,肯定就絕戶了,當然沒有第四代。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突然就成爆發戶了。
開始搞農業,後來開礦,現在蓋樓。
什麼火做什麼,做什麼什麼火,真像中了邪一樣。
雷濤好奇了:“那他們現在還住這裏嗎?”
“他們家那麼有錢,在外地都有大別墅,不過也是怪了,主要還是住這裏!”
雷濤忍不住笑了,說沒想到胡同裏還住了個億萬富翁啊!
老工人也笑了,說可不止億萬,得是百億富翁!
雷濤又問老工人:“那我買的宅子死過人沒?”
老工人很肯定的說沒有,絕對沒有!
我也有些驚訝,問他們為什麼周圍宅子都死人了,就他這裏沒事?
沒想到這句話一出來,周圍一下安靜了,老工人也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