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依凡悄悄的拉我到一邊。
問我怎麼知道這牆裏埋了二十六具屍體?
我謊稱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凶手每殺了一個人,就砌了一層,每一層就像平板石棺材,一層一層疊上去。
而凶手,正是那個發瘋的男子。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事。
在夢裏,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擁有雙重人格的男子。
他連自己殺了那麼多人都不知道。
若不是他忍受不了冤魂的報複去報警,恐怕會是一起永遠都破不了的案件,冥冥之中自有天收。
張隊長根據這條信息,調查了附近所有的錄像。
從第一個被害人失蹤開始,他們經過幾天幾夜的調查。
終於發現了男子的身影,心思縝密,手段極其殘忍。
並且沒有任何動機,完全是隨機而行。
錯就錯在,他殺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
並且和二十五具屍體埋葬一起,集怨而生。
一條人命換二十六條人命,他不虧。
甚至因為患失心瘋而免遭死刑。
其實,他活著和死了沒兩樣。
邵依凡為了超度這些冤魂,勞累過度,差些猝死。
左陰司可謂幫了一個大忙。
在結案後,我才記起左陰司和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當我再次用判官指喚他出來想問清楚的時候,已經無法再喚出。
甚至黑白無常也不再現身,這就怪了?
按照以往,早該出來了。
與此同時,邵依凡接了一通電話。
談了許久,也不知道和誰在通話。
掛了電話後,她如釋負重,提前一天慶祝我十八歲生日。
我記得十八歲生日早過了,是在牢裏和黃大仙一起過的。
印象特別深刻。
她搖搖頭,堅定的說今天才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說師父從來不會騙人。
並且和我講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和左陰司說的故事,一模一樣。
邵依凡平靜的說:“這是你的宿命,不斷輪回,直到功德圓滿,掌權判官司職才算完成今生的任務,然後再到你的後代,周而複始。”
如果我不去曆練,不想謀其位,後果會怎麼樣?
“會有各種死法,然後墮入輪回,再等下一世重新開始。”
“不去也死,去也死,做判官了又有什麼用?”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被掌控了一樣,原來真的有命中注定這回事。
她聳聳肩,“今晚和朋友道個別,決定去的話,今晚十二點之前必須上路,你養父母那邊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用張隊長的身份去幫你圓個謊。如果不去,那更應該和朋友道別。”
養父養母,原來我真是領養的。
“那誰是我的親生父母?”我覺得有些傷感。
邵依凡搖搖頭,“不知道。”
“不用想了,我去。不去是死定,去,也許還能活著回來。”
邵依凡歪著頭看了我一會,接著掏出一本破殘的書:“這書記載著各種奇難雜症的中醫秘方,我替你保管好久,路上有空了多學學。我估計你還一直不知道判官指還有個秘密,能替人把脈看命,往後你就剩這個技藝來保命、混口飯吃了。”
“那我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功德圓滿?”
“師父說,你每做一件事好事或者壞事,判官指會有反應,到時候你就會有所領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能不能找人陪著去?”
“你認為有誰會繞著地圖陪你漫無目的的轉圈?那他真的是閑得蛋疼。還有,必須淨身出戶,除了帶書和腦子之外,什麼都不能帶,否則你怎麼體驗世間疾苦,將來怎麼做個好判官?”
那一晚九點,邵依凡在一家餐廳包間裏為我慶祝生日。
除了蔣帥、秦晴、還有高逸天之外,我沒幾個朋友。
他們聽到我要突然離開的時候,都很驚訝。
問各種問題,都被邵依凡一一擋下。
看著他們一個個突然沉默,我心裏實在不好受。
秦晴在這種氣氛下,也宣布要休學回家繼承家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