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岸邊幫小劉支起帳篷邊暗想,那三個年輕人是不是聞多臭味和吃錯東西才導致輕微中毒而抽風。一個人呆這地方確實陰森詭異,說不定那河灣處的垃圾裏夾雜漂浮著死屍還不一定。
腦裏一旦偏往鬼怪那方麵想,就有種刹車止不住的感覺。
河麵的涼風時不時襲來,雞皮疙瘩一陣接著一陣。
小劉此時在不遠處的隱蔽點裏布置攝像機,我祈禱著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拍到他想要的東西,同時又擔憂秦晴和高逸天萬一出點什麼意外。
難道那三個人真的看見鬼而不是白毛黃皮子嗎?
看著河灣處的垃圾隨著河水起起伏伏,不斷發出啪啪啪的輕微撞擊聲。
仿佛看到了一具浮屍從中冒起個頭來。
我被腦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嚇到了自己,趕緊起身速度鑽進帳篷裏。
小劉給我們配備的對講機隨之響起,“你怕了?”
媽的,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沒有,進去鋪東西。”我回了一句,為了表現出自己並不是小劉所想的那樣是個膽小人物,故意摸了半分鍾後又鑽出去。視線不敢看向河中那一摞摞的垃圾,隻能緊盯著自己的雙腳,沿著河灣邊踱步而行,如此來回數圈。
“今晚不能睡著,等我信號。”
關掉對講機,罵了幾句。
為什麼隻讓我一個人睡在這裏?
而秦晴還有高逸天他們三個人呆在一起?
感覺自己就像被人利用了一樣。
眼睜睜的躺回帳篷裏,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消逝,眼皮開始不爭氣的直打哆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一陣聲音。
嗚,嗚,嗚······
嗚,嗚,嗚·····
一陣女子的輕聲低泣隱隱約約從帳篷外麵傳進來,似遠似近,三更半夜誰在哭?
我起身偷偷拉開帳篷,疑惑的向外看去,一個長發披肩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女子正背對著蹲在河岸邊,肩膀不停一聳一聳。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呢?
她為何大晚上的在這裏哭?莫非失戀想跳河自盡?
我憋不住心中種種的好奇心,來到那女子的身後,“你怎麼了?”
那女子也不轉身,把頭深深埋進雙膝間,一隻手指著河灣的水裏。
“什麼東西?”我順著方向看去,除了垃圾外就是河水。
“拉我上去,冷。”女子悠悠轉過身,一副慘白的浮腫五官,口唇外翻。
這哪裏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嚇得急忙轉身就跑,可是腳下像灌了鉛鐵似的。
那女子的哭聲瞬間更悲憫和淒慘,“把我拉起來,好冷,好冷······”
聲音就在我腦後響起,頭皮發麻至尾椎骨。
突然脖頸後吃痛,雙腳離地,動彈不得。
一股寒意透入體內,窒息感隨之湧來,感覺肺就要炸開般。
“汪汪汪!”當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耳中依稀傳來一陣狗叫聲,聲音洪亮,身體刹那恢複了自由。
“方沐霖,醒醒。”
我悠悠睜開眼,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小劉、秦晴還有高逸天幾個人的麵容映入眼簾,他們身後站著一個相貌奇醜的老頭。
“我做了一個噩夢,感覺太真實了。”我晃晃腦袋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帳篷裏,怎麼會睡在河灣岸邊?
小劉看到我沒事,“嚇死我了!”拍拍胸口,然後揚起小型攝像機在我眼前晃。
“這段視頻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爭議。”
“胡鬧!”一直站在身後的老頭突然朝著我們開罵:“幾個瓜娃子,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這老頭為何發飆。
“大爺,我們就是露營,拍點紀錄片而已。”小劉擺擺手解釋道。
老頭不知道是不是瞧見我們一副懵逼樣,氣衝衝的甩手來到河灣邊,不知道從岸邊哪裏抓起一條繩子,用力一拉,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女子的屍體從河水的垃圾堆中挺立而起。
花格子襯衫,泡得發白浮腫的五官,這女子不就是出現在夢裏的那個嗎?
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撲鼻而來,比死老鼠的味道更濃烈刺鼻。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死屍,秦晴和小劉兩人跑到另一頭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