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的話讓我聽著有點奇怪,再重新審視落在腳下的那塊頭皮時,原本黑色頭發怎麼變成銀黑色了?我蹲下特地還去摸了下,外層粗毛內層細絨,有光澤而柔軟,有一層霧狀的針毛。
這不像是人的毛發,分明是塊什麼動物皮毛。
“看出什麼動物了嗎?”
“不對啊,我剛才明明抓到的是個人,怎麼會變成……”
楊教授和楊樂樂也走過來,詢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黃大仙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床上擔驚受怕的楊菲菲,轉過頭低聲和他們兩個人說道:“關鍵問題找到了,她被一隻狐狸迷了惑,還是隻公狐狸,再讓它天天晚上纏著她,能活得久嗎?”
楊教授看著地上的毛皮,驚詫道:“什麼什麼,你說菲菲是被狐狸搞成這樣子的?”
“你以為呢?”黃大仙用二指夾起毛皮不斷在他麵前晃,“證據都在這了,狐狸那麼記仇,它弄成這樣肯定還會回來找你們的報仇的,你出錢,我幫你們斬草除根。”
楊樂樂在一旁一直沒出聲,轉身走出房間不知道去幹什麼。
幾分鍾後,別墅外麵響起警笛聲。
幾個警察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和黃大仙兩個人給製服住,罪名是招搖撞騙。
黃大仙一邊掙紮一邊解釋是個誤會。
他不掙紮還好,一掙紮反而被三個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押上警車的時候,黃大仙對著楊樂樂破口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媽了個x,你們到時候別來求我,送我五百萬也不會幫你們,沒良心的雜碎……”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黃大仙生氣,氣得在車裏快喘不過氣,臉色極其難看。
我們被關在一間家徒四壁的空房裏,接受輪番的教育和批評,然後24小時呆在裏麵麵壁思過。
我和黃大仙說:“今天是我18歲的生日。”
他心裏還憋著一口氣,板著臉說:“這不挺好的嗎,在牢裏過,多難忘的一次生日啊。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真是,生日有什麼好過的,是慶祝自己還活著還是慶祝離死的那天又近了一步?”
我無言以對。
“糟糕。”黃大仙說完,驚呼一聲,東張西望。
我忙問怎麼了。
“狗呢?”
他這麼一提,我才想起小黑,媽的,好像被我們被抓的時候跑走了。
黃大仙又滿嘴噴糞,喋喋不休,說今天出門不看日曆,禍不單行,倒黴到家了。
我們兩人各自蹲在一個角落裏,誰都沒心情再說話,累了就躺在地板上將就睡幾個小時。
早上天亮的時候,黃大仙明顯氣消了許多,但還是悶悶不樂。
我小心問他是不是真的有狐狸幻化成人來作祟。
黃大仙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倒講了他爺爺一個親身經曆的故事。
“在1982年以前,他爺爺是某水庫的管理員,經常一個人駐守在水庫邊的配電室裏。因常常閑來無事,就喜歡上了釣魚,隨著釣魚技術的不斷提高,他釣的魚常常吃不完,就存養在一口大缸裏。
這口大缸則放在簡易搭建的廚房裏。
有一個晚上,他還沒睡,就聽到廚房裏有動靜,便抄起家夥去看個究竟。原來是一隻前來偷吃魚的野狐不小心掉進了缸裏,怎麼也爬不上來了,想到前幾次莫名其妙的魚就少了,就想弄死這隻討厭的狐狸。
當他用強光手電照著狐狸正欲動手時,看到狐狸的眼裏滿是驚恐,甚至還有眼淚。
他的心又軟了,最終還是放了這隻野狐。
後來,他的魚就再沒少過,覺得這隻狐狸通人性、有良心。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地震要來的時候,這隻野狐居然挽救了他的命。淩晨2點左右,他還在熟睡中,被一種急促的抓撓聲和呱呱鳴叫吵醒,他聽出來是那隻狐狸,就起身下床打開房門—那隻野狐焦躁不安地仰望著他,並一次次地就地兜圈子,像一個有急事的滿腹話語啞巴。
他就想,可能狐狸沒找到獵物,餓急了,來求援了。
可是,就在他想回屋裏取吃的東西給它時,狐狸忽然咬住了他的褲管,狠命的往外拉。他感覺有一種什麼預感。馬上隨狐狸來到空曠的地方。就在這時,大地震轟然降臨,居住的配電室瞬間震塌……”
黃大仙說完,問我連鬼都見過了,為什麼還要質疑和否決自己沒親眼見過的事情呢?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沒有不代表不存在,說不定過幾年,地球就被外星人一鍋端給鏟了。
我說狐狸報恩的事小時候也常聽,怎麼還會變成一個人的模樣來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