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宮闈高門緩緩打開,前有十二名一等宮女做陣,人人手舉一柄長扇呈斜上程度,後有將近三四十人的奴仆收尾,中間是象征著這座南楚皇城最尊貴的女人身份的金鑾鳳攆。
而那鳳攆之上,端坐著的是一名明黃鳳袍的中年風韻女子,微微隆起的額頭飽滿而光潔,俏挺的鼻梁,微勾的眼,鮮紅的雙唇,還有那華貴的牡丹發髻,無數碎玉點綴,還有四對步搖。無不彰顯著那女子高貴而不可複製的地位。
——南楚皇後。
南楚公主都已卑躬屈膝地朝南楚皇後敬聲道安,蘇念和裴子墨卻仍舊傲立於原地,淡淡看著南楚皇後的到來,裴子墨是從不對人卑躬屈膝,更何況是根本就不熟的南楚皇後,於他來說,連長輩都算不上。
南楚皇後的儀仗隊緩緩朝蘇念和裴子墨這方走來,隻見那南楚皇後目光在蘇念身上停滯了幾分,隨後又朝裴子墨優雅一笑,“久聞裴世子大名,難得一見,有失遠迎,還請裴世子莫要介懷。”
“皇後娘娘客氣。”裴子墨謙遜道。
南楚皇後含笑頷首,隨後又轉而看著蘇念,那眸中似乎帶著笑,可蘇念卻看不出,南楚皇後眼中有任何笑意。“你是蘇念?”
“嗯。”蘇念淡淡應道。
南楚皇後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可是前東曜相府嫡女?”
“正是。”蘇念依舊不輕不緩地答道。
南楚皇後點點頭,也並沒在意蘇念未曾向她行禮之事,隻是招呼著讓人領著他們入宮。這才讓蘇念覺得奇怪,倘若蘇兆成當年帶著南楚公主離開,皇後必然是知情的,想必與蘇兆成交情不淺,才放心讓一個人帶走自己的親生女兒去異國他鄉。可是如今,南楚皇後知道她是蘇兆成的女兒,還與蘇兆成斷了父女關係,難道她就不在意?
蘇念來不及細想,裴子墨就已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走了。
蘇念和裴子墨跟在南楚皇後身後坐著小巧的步攆,追趕皇後那華貴而且由著八個大力太監抬著的鳳攆。
一行人浩浩蕩蕩行至南楚皇宮裏的禦花園。步攆都緩緩停下,由南楚皇後打頭進去,蘇念和裴子墨跟在身後,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像極了那T台秀。一個緊接著一個入場,唯一不同的是,T台秀不需要說話,隻需要音樂和服裝。而這南楚宮宴的入場方式……還得自我介紹一下。
“本宮今日去將我南楚迎來的二位貴客給接了來了,待會宮宴便可開始了。”南楚皇後說著得體的話,一股國母風範,但是蘇念還是自動腦補成現代那些model女。
蘇念無奈地看著裴子墨,“我們也要這個樣子進去說一下話?”
裴子墨搖搖頭,“可以拒絕。”
“……”
而後,蘇念和裴子墨果真是不願意如同南楚皇後那般,從側門進入禦花園,一進去就是身處上首,即便不是國母,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走下來。至少,也得給楚皇打個招呼。
蘇念方才在南楚皇後進入禦花園之後,就瞥到了那抹明黃,不知為何,蘇念心裏總是隱隱覺得這個楚皇,應當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