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的胃口一直不太好,一頭羚羊,他還沒啃完一條羊腿便覺得不想吃了,隻得割下幾塊完整的好肉烤成肉幹作為幹糧,剩下的零皮碎骨,全部扔到火堆裏燒了個幹淨。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做了,在白瓷小屋的時候,林曉春總是嫌他浪廢,總是把剩下的烤肉送給巡邏兵。所以在他流浪的這半個月裏,他也總是盡可能避免浪費,但他畢竟隻有一個人,不可能吃完整頭羚羊。
看著那些碎肉和骨頭在火堆中漸漸化為灰燼,他多麼希望能有人和他一起分享這些獵物,他多麼希望酷猜能過來,如果這小子來的話,肯定會帶酒過來。他也希望羅郎能在身邊,或者是伍德曼、馬休斯,甚至任何一個巡邏兵都行。但根本不可能,這種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有人煙,任何一個巡邏兵都不可能來這裏的。
人其實是群居動物,沒有人能真正忍受孤單。尤其是習慣了朋友的關心和家人的關愛之後,這種孤單會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整個新年裏,羅郎都泡在軍隊裏,把奎恩一個人扔在軍隊的軍隊的家屬樓裏,害得她隻能東蹭一頓,西混一天,整整五個新年日,和羅郎見麵加起來不超過10分鍾,更不用說一起回家吃頓團圓飯了。伍德曼也跟著沒影了,連人都看不到。
“親愛的,這段時間公務忙啊,誰讓你丈夫是城防長官呢!”麵對奎恩的責問,癱坐在椅子上的羅郎隻能這樣回答。
“你就抽半天時間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都跑不出來嗎?這可是我們結婚以後過的第一個新年啊!”奎恩叉著腰,衝著丈夫直嚷。
“真的是公務忙啊,我實在是抽不出時間,越是過節就越忙的。”羅郎陪著笑臉,小心地回答。
“什麼?抽不出時間?去年過新年你不是有時間把我騙到酒吧去嗎?怎麼今年就沒空了?”奎恩連珠炮似地問著。
“今天情況特殊嘛……”羅郎討好地去拉奎恩的手,卻被她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們8個大隊長新年的時間不是輪值的嗎?怎麼你一個人要忙五天?”奎恩抓住羅郎的肩膀用力搖著,“有什麼特殊情況,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了我和伍德曼一起過日子去,你以後就別想再進屋了。”
“放心,這事要是解決不了,伍德曼也不可能回家的。”羅郎趁機緊緊抓住了奎恩的手。
“真的出事了?”奎恩一臉的驚駭。
“當然是真的,我也想好好地回家過新年啊。”羅郎哭喪著臉作出一幅可憐相。
“那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奎恩從身後摟住了羅郎的脖子。
羅郎想了一下,奎恩也不是那種長舌婦,便說出了實情,“奎恩,你還記得我說過的,有一個中原人的高手躲在暗處,專門用獸骨做成的針傷我弟兄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