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連環命案(1 / 3)

她死了!案件再一次撲朔迷離起來,那些幕後操縱人是誰?而星象圖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是複仇,還是故犯?

警車一路鳴笛,飛馳而去。出了校門,直奔西郊無名女屍現場。現場警察很多,在廢棄枯井300米以內,拉了一條警戒線。兩個警察分頭把守在警戒線的兩個方向,不允許任何無關人員進場。

“你們兩個人下車,跟我來。”到達現場後,王衛冰第一個走下車,招呼身後的戴俊成和呂其中。

“是,王隊。”戴俊成和呂其中立即應答,先後下了車。

三個人,同時往前走去。廢棄的井口,離他們越來越近,接著,一陣屍體的腐爛臭味,隨風飄了過來。王衛冰本能地憋住氣,幹咳了幾聲。

“死了不止一天了,王隊。”戴俊成跟在王衛冰後麵,皺著眉頭說。

“是,從屍體散發的味道判斷,應該有幾天了。”王衛冰在前麵走。

走了大約400米,三個人到了井口。王衛冰一眼看見女屍,躺在地上的一塊白布上麵,從頭到腳蒙上了白布。楊所長正在現場指揮,看見王衛冰,走了過來。

“來了?”楊所長拍了拍王衛冰的肩膀。

“來了,楊所長。現場什麼情況?”王衛冰點了點頭。

“目前,死者的身份我們還不太清楚,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根據現場觀察,還不能確定死者死亡的具體時間。屍檢報告要回去做,才知道結果。”楊所長簡單講述案件調查情況。

“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王衛冰問了一個非技術性問題。

“現在很難判斷!現場沒有任何證據,這裏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所有的痕跡都被雨水衝幹淨了,包括地上的腳印。剛才,一個警員在附近拾到了一個女式手機,遺憾的是,手機電板經過雨水衝洗,已經燒壞了。所以,我們還不能確定這個手機,是不是死者留在現場的。”楊所長說完,看著遠方。

“嗯,我過去看看。”王衛冰一邊說,一邊向女屍走去。

王衛冰帶著手套,慢慢掀開女屍身上的白布,一陣嚴重的屍臭迎麵撲來。女屍很年輕,看上去最多二十幾歲,她的臉上有幾根雜草,雙目圓睜,驚恐萬分。因為天熱,屍體已經高度腐爛,蒼蠅在屍體上到處飛旋,趕也趕不走。

“確實死了不少日子了。”王衛冰自言自語。

“王隊,這個女屍看起來有點麵熟。”戴俊成走近屍體,看了看。

“嗯?你在什麼地方見過?”王衛冰站起來,將白布重新蓋在女屍的臉上。

“一時想不起來了,我回去查查資料再說。”戴俊成不敢輕易下結論。

“那好,有結果立即告訴我。你馬上和呂其中配合現場警員,爭取多發現一些線索,為案情提供直接的幫助。”王衛冰說完,往井口走去。

井裏是一汪積水,散發著一股屍體的惡臭味道。井很深,有青苔,有幾枚枯枝落在水麵。現場難以推斷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自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獨自到西郊跳井,似乎有點不可思議。如果是他殺,又沒有目擊證人,現場又沒有足夠的證據。

王衛冰苦思冥想,不得所以然。太陽當頭,現場的警員忙忙碌碌,各司其職。這時,法醫專家組負責人、主任法醫師、溺水專家孫南平走了過來。

“第一次屍檢鑒定結論如何?”王衛冰回頭看著孫南平。

“從屍體外部情況觀察分析,死者頸部有手指甲掐痕,從用力方向看,不像死者自己施力,而更像外力作用。初步判斷為溺水死亡。解剖檢驗的檢驗結果,要等第二次屍檢鑒定,再下結論了。”孫南平邊思考,邊說。

“好,我等你的二次鑒定結果。”王衛冰繼續觀察枯井周圍的情況。

現場取證工作進行一直到中午,回到所裏的時候,王衛冰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可是,他沒有食欲,吃飯的時候,想到女屍,就沒有了胃口,恨不得一吐為快。

王衛冰丟下盒飯,一口也吃不下去。他從桌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起來。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人流,陷入了沉思。

十分鍾後,戴俊成推門走了進來。王衛冰繼續站在窗前,他的思維仿佛停止了,凝固不動。現場並沒有提供有利的破案線索,他很被動。

“王隊,死者資料調出來了。”戴俊成手裏拿著電腦合成的死者照片。

“嗯?身份明確?”王衛冰眼睛一亮,來了精神。

“死者是南京健報女記者,南京醫藥大學畢業生應屆畢業生陳曉芸,於5日前失蹤。”戴俊成站著報告。

“你憑借什麼確定死者身份的?我需要證據!”王衛冰接過死者照片。

“我剛才將現場發現的女式手機拿到移動大廳,經過技術檢測,機主號碼是陳曉芸,可以斷定,這部手機是死者在現場遺留下來的。另外,通過公安係統內部調出資料,證實了陳曉芸的身份,並進行了人像對照,有照片為證。”戴俊成胸有成竹。

“這麼說,是他殺了。”王衛冰看著死者照片,眼前浮現出死者的麵容。

“我也是這麼看的,陳曉芸失蹤後,家屬曾經報過案。失蹤案專案組成立當天,我們接到了三無信箋,一切行動似乎都在暗示我們,凶手要殺人滅口了。”戴俊成繼續分析。

“看來,我們比凶手慢了半拍。”王衛冰把死者照片用力扔在辦公桌上。

“是的,星象圖應該是一個最好的切入點。”戴俊成若有所思。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星象圖一天不破解,劉幻琳自殺案就一天懸而不結。我馬上安排DNA分析化驗室分析員,給你騰出實驗室,加緊研究三無信箋。”王衛冰說到做到,立即接通了化驗室電話號碼。

“你好,王隊。”化驗室有個女警員,接聽後立即回話。

“化驗室最近兩天,有沒有其他實驗工作要做?如果沒有的話,給我空出來,戴俊成要單獨使用。”王衛冰抽完最後一口煙,掐滅了煙頭。

“可以,王隊,他隨時可以過來。”女警員客氣地接受命令。

中午吃完飯,戴俊成丟下飯盒,帶上資料,立即去了化驗室。女警員看見他來,主動讓出位子,走了出去。戴俊成打開資料袋,用戴著手套的手,取出了三無信箋。

戴俊成將信封打開,在信封的封口處做了技術處理。DNA是獨一無二的,它可以透露一個人最敏感和特殊的個人信息。如果能在信封上找到指紋,那麼,從指紋中便能很快分離出足夠的DNA,用於身份的確認。

一份指紋中,可以提取10億分之一1克DNA,盡管這1毫微克DNA聽起來很少,但對於DNA分析而言,即使是0.1毫微克DNA也已經足夠了。這一技術提取的DNA數量,對於案情偵破而言,已經滿足了。

科學家5年前就知道,人的指紋當中包含著DNA,而每個人的基因密碼都不相同。但常用的提取技術,需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實驗工作才能完成,最快的也要六個小時。

實驗室設備很完整,采用的是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設備儀器和試劑。

戴俊成照本宣科,按照DNA檢測的操作程序,生物檢材提取,純化DNA物質,運用PCR擴增技術,熒光標記,測序分析,圖譜信息表達,最後得出檢測結論。

檢測過程還算順利,夜裏12點,DNA分析化驗結果終於顯示出來了,信封上遺留了部分指紋,但是,光憑這點指紋特征,還不足以找出可以匹配的基因特征。

戴俊成開始發呆,感覺無從下手了。他的眼睛很疼,好像花眼了。這時,坐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離開座位,站起來接聽電話。

“戴俊成,有眉目了嗎?”是王衛冰的聲音。

“王隊,DNA檢測結果出來了。”戴俊成舒了一口氣。

“情況怎麼樣?”王衛冰急切地問。

“在信封上發現了指紋,不過,僅僅憑借這點指紋特征,還不足以找出可以匹配的基因特征。因為我們現在沒有犯罪人的任何資料,無法比對,這就是我們目前最困難的地方。”戴俊成有點疲憊。

“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從星象圖上尋找新的突破口。”王衛冰點撥他。

“好的,王隊,我先回去了。”戴俊成伸了一個懶腰,掛斷電話,收拾好資料,離開了化驗室。

戴俊成換上便裝,走出派出所,外麵一片清涼。南京的夜晚,是美麗的。馬路上,有夜市燒烤,香味不斷襲來,戴俊成嗅了嗅空氣,忽然感覺餓了。

他找了一個粉皮攤位,坐了下來。

“老板,來碗三鮮粉皮。”戴俊成衝老板喊道。

“來了,三鮮粉皮,4塊。”老板娘聽見聲音,立即奔過來,收錢。

戴俊成從口袋裏摸出4個硬幣,丟在老板娘手裏,坐著等待。吃客很多,全部是年輕人,很多是20來歲的小夥子和小姑娘,一對對的,一看就是談對象的。

戴俊成的眼睛很累,閉著眼睛開始放鬆自己。晚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很舒服。他現在什麼也不想,一味地讓腦袋空著。

這時,對麵吃客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陣清晰的對話聲,隨著夜風,傳進了戴俊成的耳朵裏。

“柳非童,出事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出什麼事兒了?”對麵吃客的聲音,很驚奇。

“陳曉芸失蹤了!”還是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曉芸失蹤了?楊水仙,誰告訴你的?這個消息準確嗎?”對麵吃客吃到一半,把筷子放在粉皮上麵。

“南京南中區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昨天來了3個警察,親口對我說的。”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南京警方去九江了?我說怎麼打不通她的電話,原來是失蹤了?”對麵吃客再也沒有心事吃了,站了起來,六神無主。

對話結束了,戴俊成心裏明白了幾分,他抬頭看了看對麵吃客,完全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從剛才的對話中,戴俊成清楚地聽見,這個電話的內容和陳曉芸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