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拾前緣(3 / 3)

杜月河看著這位一言不發就掀他衣服的小護士,給弄得目瞪口呆也忘記了抵抗一下,不過護士來檢查傷情掀個衣服應該也說得過去吧,隻是,他的傷口隻是在大腿上,胸腹部又沒有……

看到杜月河沒有本來以為的那麼嚴重,白曉心中暗舒一口氣,不過看他一個人落寂的樣子,又看看他的傷腿,頗心疼。“還痛不痛?”白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沒有顯得很關心,但是又要達到一名護士了解病人病況的程度。

“痛啊。”杜月河答,想這是什麼問題,骨折了能不痛?

“……”白曉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隨即說:“注意休息。”就溜了。

“誒?你……”就這麼就走了?好奇怪的小護士……

一連一個多星期,白曉都會去醫院假扮一下小護士,為了不被抓到當成騙子,她還特地跟護士長報備了一下,說病床上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他們吵架了,不便直接來看他,但是心裏又擔心,所以希望通融一下並且不要讓他知道,護士長是位40多歲的中年女人,本來白曉還擔心這個年紀的女人不容易說話,很難通融,沒想到一聽白曉說了事情的原委,就眼淚汪汪的,說她的感情真是羞澀得深情,吵架了還不忘來偷偷付出,她非常感動,所以白曉就被默認為“合法”的小護士了,如果護士長知道白曉說的吵架是一年前吵的架的話,會不會立馬收回成命?

白曉在家煲大骨湯、做清淡又可口的飯菜,每天去醫院了就換到醫院的餐盒裏麵去,冒充醫院統一的病號餐,反正杜月河一個人一間病房,也不知道真假。

白曉很奇怪,為什麼都沒有人來陪陪杜月河,一般的朋友同事見不到就算了,白術也不來,周言也不來,杜爸爸杜媽媽也不來,難道她不在的這一年裏,杜月河和他們都決裂了嗎?白曉去看杜月河時,他有的時候在睡覺,有的時候在看書,有的時候會跟白曉有兩句不痛不癢的交流。白曉呢,假裝整理一下被子,假裝收拾一下桌子,假裝檢查檢查這兒檢查檢查那兒,每次不會待多久,一天裏麵尋著機會進去兩三次,然後還要回家做飯,離開醫院之前還會去問一下護士長杜月河的治療進度,一天就圍繞著杜月河轉。

杜月河一開始沒有在意她,連著幾天送飯的人都是這個小護士,基本不說什麼話,後來也不給他檢查傷勢了,有次他睡覺醒了,居然看到她就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看,然後立馬就跑掉了,真奇怪,難道她是看上了自己?他還有白曉要去接回來呢,不能耽誤人小護士的感情啊,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啊。他最感到奇怪的就是,怎麼醫院的夥食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還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這天中午,白曉又來送飯,看到杜月河睡著了,就搬了椅子坐在床邊看他,和一年前相比,他瘦了一些,麵部輪廓更加分明,好像還白了一點,頭發也短了一點,臉上明明是越看越年輕的,平時的狀態卻分明那麼成熟的樣子,雖然在醫院的平時和他日常的平時應該有點不一樣,而且話也不多(明明是沒有人來跟著他說話好不好),現在睡了又平添一絲無害的呆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年的人,也是努力想要忘記的人,確定當時的真相之後,又是立馬繳械投降把心又交給了他的人,白曉看著他的睡顏,忍不住地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的眼睛,摸摸他的眉毛,順勢往上還摸了摸他的頭發,摘下口罩又忍不住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視線就對上了他睜開的眼睛。

“你……”杜月河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碰自己,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的,像個小貓在蹭他一樣,睜開眼睛想看一看什麼情況,就感覺額頭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就看到了這個可能是愛上自己的小護士。

“曉曉!”杜月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以為隻是一個愛慕自己的小護士呢,居然是自己魂牽夢繞了一年的曉曉,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難以置信道,“真的是你!曉曉!你回來了!我好想你!”說著就用力把她按進自己懷裏。

白曉努力想要掙脫開,但又礙於他的傷不敢太大幅度掙紮。

說什麼也不會再放開她了,受傷的這些天,家人朋友一個人都奇怪地不來看自己,他一點也得不到曉曉的消息,連與查房的護士醫生借個電話打一下都不行,而且他想一隻腿蹦出去打下公用電話,剛開門就被人攔著請回床上去了,簡單一想,肯定是媽媽在這個醫院有點關係,所以離開的時候稍微打點了一下,防止他和秘書取得聯係從而帶著傷飛到雲南去。媽媽真狠……這什麼都沒有的生活幾乎就要讓他崩潰了,就像坐牢一樣,每天醒了就是等吃飯,吃了飯就等困了睡覺,無聊的生活隻能看看電視,翻翻書,然後每天晚間天氣預報的時候看一下雲南大理的天氣,假想一下白曉正在做什麼。

“你先放開我,我這樣子不舒服。”白曉希望杜月河聽到自己被他抱得太緊了不舒服而可以稍微放開她一下。

“不放不放,我一鬆手你可能就跑了。”杜月河才不傻,說什麼都不放,他現在傷殘狀態,怎麼可能追得上去?

“我不跑,你看我天天都來看你,天天給你做飯送來,我保證不跑。”白曉動之以情的。

杜月河一想,的確是一天跑來兩三趟,又驚道:“原來飯是你做的?我就說怎麼那麼好吃!”

“別誇好吃了,你先鬆開我,我給你勒得要斷氣了。”白曉曉之以理。

杜月河抓住白曉的手,好讓她不跑掉,然後才慢慢鬆開懷抱。

“你看,我真的不會跑掉的。”看到杜月河十分緊張自己的模樣,他對自己的感情一年了也沒變。

“可以把我的包給我遞過來一下嗎?”杜月河指指白曉身後的桌子上的黑色皮包,但是仍然不肯鬆手。

白曉無奈地歎了口氣,杜月河是給自己弄得神經緊張了吧,然後側著身子用另一隻沒有被抓著的手夠到了包遞過來。杜月河接過來就在裏麵翻,翻到一個小盒子就打開,取出一枚戒指就套到他抓住的那隻無名指上,然後才鬆開了,給白曉一個笑容:“這下我放心了。”

白曉一看,正是當日離開時留下的訂婚戒指。這是杜月河準備去雲南時帶上的,裝在隨身帶的單肩皮包裏,白術送他來醫院的時候,把大行李箱替他搬回家了,這個包隨身帶來醫院。

眼睛有點熱,想起了當日他給自己求婚時的場景,這是那枚“拂曉之月”,是杜月河自己設計定製的。

“原諒我吧。”杜月河柔聲道。

“嗯,是我誤會你了。”白曉說。

“那嫁給我好不好?”杜月河投來期待又自信的目光。

白曉撲進杜月河懷裏,哽咽著說:“好。”

“啊——”杜月河驚叫一聲。

“怎麼了?”白曉緊張問。

“你壓到我的腿了……你看,石膏都碎了……”

“我是有多重才能把這石膏給壓碎了?”白曉驚呼,“一定是醫院偷工減料以次充好來蒙你這種人傻錢多的冤大頭的!”

“我沒說你重……而且我以為你更應該關心的不是你的體重或者是石膏堅不堅強,而是我的腿……”杜月河如是說,然後臉色發白地按下了病床呼叫器。